“从袁本初那里买来的幽州马呢?”
曹操自然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他除了从并州商人那里购买战马之外,还从袁绍那买了不少。唯一可惜的就是袁绍才刚刚得到幽州,他自己
也要组建骑兵,没办法给曹操提供大批的战马。
其实曹操也不是没想到从李傕和郭汜那里购买凉州战马,可惜的是,山丹马场早已荒废,李傕和郭汜两人争斗不休,根本没心情去重新经营马场,总不
能把大军的战马拿去卖了吧?
“幽州马也是草原马,和并州战马没什么区别...”
“可恶!”若是输在将士不够精锐,骑术不够精湛上,那曹操还没什么话说,但是输在了他花费大价钱购买的战马上...曹操心底升出一种被欺骗的感
觉。
“张扬狗贼,胆敢如此欺我,可恨,可恨!”
相比于暴怒的曹操,郭嘉无疑更冷静,“主公,此刻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如果我军的没有斥候监视并州军的话,那我军就成为了瞎子和聋子!”
“张扬完全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来渡河,而我军却一无所知。诸位想想,若是张扬今夜渡河来袭扰一波,明夜又来一次,长此以往下去,我军必
定士气低落,毫无战心,此战断无取胜之理啊。”
“更为可怕的是,张扬还能从凉州调集援军,从三辅入寇弘农,我军若是一无所知,后果不堪设想。”
在场众人想到郭嘉描述的那种场景,不由自主地齐齐倒吸了一口空气。
从前还不觉得斥候有多重要,可这么一看,没有斥候这仗必输无疑?
曹操的脸上同样掠过一丝阴霾,斥候的重要性他比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要清楚,可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觉得恐惧。没有情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未知远
远要比强大的敌人还要让人畏惧。
“不如...暂且撤兵会洛阳?”曹操咬牙道:“事不可为,不如将弘农郡让出来作为缓冲地带,只要能谨守函谷关,便能将河南尹和河内郡收入囊中,
如何?”
“难。”郭嘉摇了摇头,道:“且不说朝令夕改对军心的影响,只说张扬便不可能放我们安心离去。况且此时退走,则前功尽弃,刘表不敢与张扬争锋
,武关势必为其所得。到时候,弘农、三辅将尽归张扬所有,并州和凉州也将紧紧相连。最重要的是,张扬不可能放任函谷关在我军手中,只有千日做
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函谷关若破,洛阳...”
郭嘉的话没说完,但曹操想了很多。
与后果相比,其实曹操更看重的是郭嘉说的第一句话——张扬不可能放任他们离开。
要知道撤退的命令一下,将士们定然再无战心,只顾后撤,这个时候若是并州铁骑掩杀,曹操可不敢保证自己的大军能够逃回去多少。
当然,并不是说没有办法应对这种情况,预先埋下伏兵的话,完全有可能一举扭转颓势,说不定还能收获一场大胜。
可惜的是,弘农郡是一片平原,根本没有给曹操埋伏的地方,张扬同样是兵法大家,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再加上并州军的骑兵很多,指望两条腿跑过
四条腿,有点强人所难,不是吗?
“进退不得,如何是好?”
郭嘉长叹一声,抱拳道:“主公,张扬这是逼我们和他决战,恕嘉无能,除了迎战之外,嘉并无他法,还请主公降罪。”
郭嘉是聪明,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聪明,战马不行他郭嘉能有什么办法,让他回去培育一批良马再来?其实曹军不光是战马不行,各个方面基本都
比张扬要差,虽然不能说是碾压,但在这种绝对的实力面前,计谋的效用真的很有限。
“那便战过一场!”曹操猛然起身,环视四周,一双小眼睛中精光闪烁,半晌才道:“张扬想战,本相难道还怕了不成?传我将令,全军后退五十里下
寨,让并州军渡河,本相这便亲自下战书与张扬,邀其决战于大河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