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没事，可还是不自主地靠近那温暖的胸膛。

鼻腔酸酸的。

她睁了睁眼睛，是沈铭溪优雅的面庞。

他眸光深邃，眉间蹙紧。

意料之中的，她被他抱在怀里。

轻轻地安抚一般，大手拂开她垂散的长发。

“月儿，醒醒！”

“嗯……我没睡！”沈月努力挤出一丝笑来。

胃里的难过她忍得住，可眼底的酸涩一时间难以扼制。

眼前一时雾气弥漫。

她吸吸鼻子，将笑容放大。

试图掩盖自己的软弱。

沈铭溪的声音依旧温柔的说：“别怕，你只是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她再想说话时，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她身上似乎被各种仪器检查着。

最后腹部传来一阵凉意。

有b超探头滑过小腹时的力道。

好一会儿，有人交谈的声音。

她没有听得太清，意识有些混沌。

只感觉到腹部的耦合剂正被人用柔软的纸巾轻轻擦试着。

衣服又被人重新穿好，身体再次腾空，被抱在怀里。

她感觉身体飘飘荡荡，像是浮沉在海面。

那海水温热柔软，有着好闻的助眠的味道。

她太久没睡过一晚的好觉。

这将近一个月来的失眠，已经让她的身体更加纤瘦。

“沈铭溪！”

迷濛间，她轻唤。

或许是有些迷幻，她以为这是一个梦。

唤着他的名子，胸口那种窒闷就会渐渐消散。

“我在！”

“沈铭溪……沈铭溪……”

她糯着唇瓣，眼皮再也睁不开，陷入深长的睡眠里。

这一觉她睡得极为安稳。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意识回拢时，听到耳边有人在交谈。

“你真这么做？”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有些不可置信。

“是！”

沈铭溪沉默了片刻回道。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如果这个孩子不要了，怕是日后再难怀上了！”

沈月心头一跳。

他们是在说她吗？

孩子？

她真的怀孕了？

被子里的她握紧十指，没有睁开眼睛。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要不你问问她的意见！毕竟是你们第一个孩子！”

“不用说了，就按我说的办！”

沈铭溪态度坚决。

沈月的心却是沉入寒冰之中。

病房里没一会儿陷入一阵沉寂。

沈月紧闭着双眼，长久地想着刚才沈铭溪和女人的对话。

他竟然……不肯要自己的孩子。

他为什么这么做？

她才十八岁，还没有决心放弃一个小生命。

他竟然如此狠心？

一只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在掌心里。

耳边有低声叹息。

“月儿，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

然后是更深的叹息。

有微凉的触感，印在她手上。

“哥哥……”

她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打照在她脸上，显得分外苍白。

压抑着胸口的痛，她幽幽唤了一声。

沈铭溪手一顿，抬眼看她，带着一丝欣喜。

眼角是隐隐的笑意。

“醒了？”

“哥哥……如果我怀孕了，你会不会要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