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恍惚后,何绡回过神,浅笑着对霍星河点头。
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大门如来时那样被悄然关好,院子里又剩下自己一个。
霍星河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忍不住沉沉叹了口气。
又是半个月……
何绡赶回吴大夫医馆时,李阿田已经被抬上了马车。
吴大夫就跟坐在一旁,脚边放着一个药箱。
见何绡回来,他忙招呼道:“上马车,我们得赶紧去县城,越快越好。”
何绡点点头,上马车坐到了外面。
秀姨泪水涟涟的陪在李阿田身边,吴大夫安慰她:“我师兄医术很好,老李不会有事的。”
秀姨不会说话,只盯着李阿田看。
李阿田正在昏迷中,脸色惨白的像个纸人。
何绡和赶车的马夫坐在一块,听吴大夫在马车内唠叨。
“……辛亏我这店里备了百年的人参,老李还算是运气好……”
“……上次老李来还说不能进山了,怎么又去山上了呢?”
“……咱们这边的山里可从来没出现过大虫,这突然冒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秀姨不会说话,何绡又坐在马车外面,吴大夫自言自语了半晌,最终还是沉寂下去再没说话。
夜色漆黑,整个路上只听得见马蹄和车轱辘声音。
快马加鞭赶了两个多时辰,一行人终于到了县城。
可谁知因为是半夜,那县城门口的守卫不让他们进去。
何绡好话歹话都说尽了,最后还是吴大夫给了那守卫五钱碎银,才勉勉强强被放了进去。
寻到吴大夫师兄的医馆,那位谢大夫大半夜被喊起来,急急忙忙的给李阿田施针。
何绡和秀姨都等在外面,默默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大夫和谢大夫才抹着汗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具体情况还要过了今晚再看。腿肯定保不住了,以后恢复了对走路也会有影响。”
谢大夫比吴大夫要不近人情些,他公事公办的说了这些情况,提起笔就开始写药方。
吴大夫跟在一旁,看到他写的那些药材,颇有些为难:“师兄,这老李家比较贫瘠,这何首乌等能不能换掉……”
谢大夫瞪了吴大夫一眼:“药材再贵能贵过一条命去?”
吴大夫看了眼傻掉的秀姨,心生怜悯:“但是他们家确实……”
不等他话说完,何绡就上前掏出一张纸道:“这个能用吗?”
谢大夫和吴大夫同时抬头,然后看到了一张盖着官印的“纹银壹佰两”银票。
吴大夫讶异:“绡丫头,你这是哪里来的?”
何绡面不改色:“我爹生前交给我的。”
吴大夫惊讶道:“你说回家拿个东西,就是拿钱?”
何绡确定这是钱后,把银票递给了谢大夫,然后才道:“嗯,我一直都藏在家里没打算用。但这次情况危急,我就特意回家带了过来。”
吴大夫叹了口气,拍拍何绡的肩膀道:“老李收了个好徒弟。”
谢大夫专心开药方,除了在何绡说话时抬头看了一眼外,再也没有分过神过。
他接连开了好几张药方,然后和吴大夫一起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