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去了州牧府,还不知道被说成什么样儿?
丁茹雪越想越愁,初时订婚的兴奋感早就被抛到脑后,现在只剩下紧张和害怕。
何绡抬眸看她一眼,轻啜一口茶,脑中思绪转了几个弯。
“听说州牧大人辖下有九个县,我们清河县是最穷苦的地方?”
猝不及防被问到这事,丁茹雪愣了一下才点头,神色有些不自在:“家父才能有限,治理清河县不求政绩,只求能够平稳。”
何绡听着,发现丁茹雪对丁县令的评价倒挺实际。
丁县令不像个贪官,也不是那种欺压百姓的恶人,就是很平庸,没有身为地方官的本事。
单看上次断她那官司,一点上位者的魄力和主断都没有,全程都被何绡牵着鼻子走。
怪不得坊间传言他被李家也压了一头!
想来他一个平庸的读书人,能坐上七品地方官的位子,可能和后宅的丁夫人脱不了干系。
何绡接触过丁夫人,知道这个女人是有头脑有手段的,这种脑子不光是用在后宅,前院也能施展一番才华。
若不是丁夫人有些本事,何绡不相信单凭宋公子的一见钟情,就能让州牧夫人亲自来一趟,还能把婚事定下。
州牧嫡长公子的婚事,多少人眼馋?怎么可能随便就定下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丫头?
而且这些年,清河县虽然没什么大的改变,但百姓也能安居乐业,只要勤快点,多多少少也能吃上饱饭。
这虽然有点像无为而治,但若是政府不给力,百姓肯定不会过得这么平和。
而这其中,必然少不了丁夫人的帮忙。
何绡略一思索,又问丁茹雪:“若我们县出现贵重之物,是否要先上报宋州牧,然后才能上报朝廷?”
丁茹雪点点头:“宋大人是我父亲上司,一切事由自要先过他手。”
何绡不再说话,低下头去饮了一口茶。
丁茹雪还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结果问了半天什么都没说,急得“哎呀”一声:“你是不是故意吊我胃口呢?问我父亲诸事,问完却又不说了。”
何绡放下茶盏笑了起来:“此事甚大,暂不能告知于你,等过几日我去你府上,拜访你母亲。”
“拜访我母亲?”丁茹雪好奇道,“你找我母亲有何事?”
何绡卖了个关子:“不能告诉你,总之和你关系也不大。”
丁茹雪佯装生气,撅起嘴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何绡无奈一笑,对着她道:“行了,别再生气了,店内香囊手帕你随便挑一个带走。”
丁茹雪猛地眼睛亮起来,半晌后又期期艾艾不好意思道:“我又不是图你这个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