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丝希望,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真的那么蠢,叹了一口气,带着痛惜的语气道:“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冉冉她……”
“她想杀朕,你知道是谁指使的吗?”秦至苍白的脸笑了笑,眸子里却是带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情绪。
“冉冉想要……不,怎么可能!她对陛下的爱戴胜过她自己。”司徒蹇摇头否认道。
“匕首都拿出来了,难道非要扎在了朕的胸口上,你才觉得是真的谋杀?就比如方才,朕的丞相那般?”秦至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似乎此刻的他情绪并没有什么起伏,看着他那张惨白的脸,又能够猜想或许是因为身子的缘故。
但是,唯有常英知道他们的陛下此刻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情绪。
在看到谈丞相的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自家这陛下居然直接踉跄了一下,口中呢喃了一句话。
常英哪里不知道陛下在担心什么?有多么的冷静,其实就是憋了多少的怒火。
“陛下,谈丞相抗旨不遵,放纵谈寻勾结外敌,还伤了您,如今畏罪自杀……”
“抗的谁的旨?”秦至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司徒蹇的话,眼里的神色在瞬间变得格外的冰冷,给人的感觉便是如同从春光明媚突然到了寒冬腊月。
司徒蹇身子猛然一颤,咬了咬牙,该死……他刚刚居然,说错话了。
“陛下,老臣心忧陛下,故而才会做出如此之事,还请陛下责罚,但谈山南……老臣并没有私自处置,他是自杀的。”司徒蹇眸子闪了闪,语气也开始变得冷硬起来。
说是让秦至处置,但是那话里的意思却仿若就是……你处置试试看?
秦至狠狠地瞪着他,苍白的脸色在众人看起来仿若随时这一次自家陛下就会被谈山南给气垮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带着啜泣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
“父亲……够了,我已经将事情全部都告诉陛下了。”司徒冉冉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流满脸道。
司徒蹇身体一僵,脸色在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几步冲到司徒冉冉面前,模样颇为凶残,“你说什么呢你?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告诉陛下?我问你,你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司徒蹇的眼眸又是一转,仿若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对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陛下方才说你是想要杀他……你居然敢伤陛下?谁给你的胆子!谁指使你的,你这个……这个逆女!”
司徒冉冉听着自己父亲的话,一开始眼里还带了几分错愕,反应过来之后嘴角便露出了一丝苦笑。
果然……又是这样。
她永远都是被舍弃的对象,永远都是。
当那把刀从她的胸口穿过的时候,司徒冉冉看着那即便是扯动了肩膀的伤口都要狠狠将刀插进自己身体的人,突然间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一个笑话。
她居然……死在了自己的父亲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