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也没有办法将你的失忆症治好,毕竟你是海岩喜欢的女人,我曾经想要成全你们的,但是我没有做到。”
“呵,可笑,我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么?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医治呢?”
拂晓终于支撑不住,顺着墙体滑落下来,跌落在被子上。
“不,你的失忆不光是我用药的问题,而是你自身的问题,我把自己的医术想的太高了。”
纣恬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将拂晓变成这样的,但是直到自己医治不了她的那天,他才发现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对,不是你的医术有多么的高明”
拂晓讥讽的一笑。
“有个人发现了我脑袋里的秘密,是他帮助了我,让我彻底的想起了一切。”
“是巫盛天?”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能超过他的人,除了巫盛天在无他人。
“你很怕他?”
拂晓看见他的眼神在灯光中一阵跳跃,似乎是一种敬畏、又似乎是一种失落。
“怎么说呢”
纣恬站了起来,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
“如果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也许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有些事情注定了是没有办法选择的,来生吧,”
纣恬突然回头看着拂晓。
“如果有来生的话,我想我会选择和他一样归隐山林,做一个与世无争的散医。”
拂晓听巫盛天说过他和纣恬的故事,一样热爱医药的两个孩子,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选择。
一个是毒门的掌门,看似邪恶的名讳却最是善良、正义的一个老人。一个是名震江湖的药王,最是圣洁的名称,却是这人世间最真实的魔鬼。
有时候分辨一个人、不是看他的名声多么响亮,多么堂堂正正,而是真正的在生活中、在人海里,是否从一而终的善良下去。
“就算是有几个轮回,你还是一个魔鬼,”
拂晓不屑的一笑,魔鬼轮回到什么时候,他也是魔鬼,借口就是他最胆怯的、而又无力的证据。
“呵”纣恬笑了,笑得很是无奈,
“也许你说的对,那种灵魂里的东西,不管怎么轮回还是不会改变的,看来我和巫盛天是不能做朋友的。”
拂晓不想再和他说话,虚弱的闭上眼睛。
“你到底是谁?”
纣恬突然转开话题,问着黑暗中的拂晓。
“你们不都知道么?”
她并不睁开眼睛。
“‘斐厉’的公主?淩纹萱?或者清王的侧妃韩拂晓?”
纣恬进一步的的试问着。
“这有什么区别么?”
拂晓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着他。
“不,拂晓,你应该好好想想你是谁。”
纣恬很是认真的走过来,俯下身看着依靠在墙角虚弱的拂晓。
“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丫头,你很神秘,也许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我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人知道你是谁的,当然……”
纣恬站了起来。“用不了多久我也会找到你是谁的。”
“魔鬼……”
扔下最后的这句话,拂晓再也不张嘴了。
“人一旦死了,就没有任何希望了……”
纣恬说过这句话,转身离开,瞬间、石室里就剩下了拂晓一个人。
只是一道石门就将这世界一分为二,拂晓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那盏萤火的火苗在不停的跳动,有风,这个密室里是有风道的。
‘人一旦死了,就没有任何希望的’呵,他这句话说得对,她决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没找到夏北豪,她还没找到哥哥,她还没替父王母后报仇、他还没有杀了那个淩靖生……不、绝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她拼尽全力,扶着墙再次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就算怎么折磨也不会轻易死掉。
夏北豪不是说自己属猫的么?那她就有九条命,她就不会死。
一点一点的向那张摆着油灯的石桌子挪去,她要活下去,没有人能让她轻易的死去,她的命是夏北豪的,谁都别想拿走,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