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她天天跟着他混,他教她打架,教她赌博,教她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人活一世,就要是吃喝玩乐样样都会,还说他姑姑,她母亲就是因为太温婉端庄,太优雅淑女,太善良单纯,才会被景东良所骗。
到死,都不知道怪他。
年铮,他没有变。
但他又变了。
他的气息变了,没了过去的嚣张桀骜,即便不靠近,也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冷酷无情和戾气。
景年的鼻子忽然就发酸。
她找了他三年多,他再不回来,外公都见不到他了。
路边的出租车很快便融入了夜色。
景年坐在车内,看着年铮抬头望着医院大楼。
她抿抿唇,压下想立即下车的念头,又等了几分钟。
年铮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医院,还是从大门。
景年眨了眨眼,下车。
一进大厅,薄言就告诉她,“景小姐,年少上去了。”
景年抿着唇,没说话。
薄言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按了同样的楼层数字键,和景年一起上楼。
“薄言,你不用跟着去。”
出了电梯,景年冷冷开口。
薄言不放心地皱眉,“景小姐……”
“我不会有事,他是我哥。”
景年的语气很冷,亦很坚定。
薄言只好听她的,去病房外找钱满屋和钱满楼。
景年到配药室的时候,季言松趴在桌上没动,年铮正负手站在配药室里,不知寻找什么。
听见声音,他不紧不慢地转过来的眸子浸着寒冰一样的冷。
……
水榭苑。
夏思染和夏母通完电话,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薄谦沉的房门口。
她在这里住了几天,一直没机会进去看看。
听说柳菁芸让乌雅住薄谦沉的房间之后,薄言就把房门上了锁。
她拧了拧门把,打不开,她又不想睡觉,便想去敲柳菁芸的门,找她聊聊天。
然而,刚走到门口想抬手敲门,就听见柳菁芸讲电话的声音传出来,“你以为你还是以前苏意雪吗?你要是找不到机会动手,那就只能看着景年生下薄谦沉的孩子了……你没了孩子的仇,也不用报了,药就不用还我了,你自己留着吧。”
夏思染抬起的手又放下。
心里很开心,想要景年死的人这么多吗?
她差点忘了苏意雪。
想到什么,夏思染没有再敲门,而是回到自己房间拨出一个电话。
响了几声被接通。
她冷冷地说,“计划暂停,等我通知你再作安排……钱,我给你们的钱还少吗?好,回头我再补给你们。”
挂了电话,耳边回荡起柳菁芸那句“药就不用还我了……”夏思染的脸色变了变。
努力思索片刻后,她眼里迸出喜悦的光。
突然想起一个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画面。
要不是刚才听见柳菁芸提起药,她真的都要记不起来了,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傍晚,她无意撞见的一幕。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