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支烟。”
季言松又伸手问凌博。
凌博冷着脸递给他一支。
他又要火机。
凌博再递给他一个火机,“我只知道年年对他的感情深入骨髓,至于他,会不会为了谋年氏而假意对年年好,就不知道了。”
季言松眨了眨眼。
好像觉得有些认同凌博的话,又朝客厅看去一眼,重重地吸了两口烟后吐出一串烟圈,“以前我也觉谦沉不喜欢小景年,虽然小景年自小喜欢跟着他,但他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
凌博的五官隐在烟雾后,只是一口一口的吸着烟,没接话。
“可这次谦沉回来,我有些看不懂他了,他表面看着对小景年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背后却处处替她着想。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年铮的关系,但现在,我觉得他是爱上小景年了。”
……
灵堂前。
景年出着神,薄谦沉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把这杯牛奶喝了。”
景年抬头看他一眼,可能是晚饭的时候领教了他的执着和霸道。
她这次没有拒绝,接过杯子,仰头把一杯牛奶喝完,反手擦了下嘴巴,把杯子还给他。
薄谦沉把杯子放到几步外的桌子上,回到她身旁蹲了下来。
“薄谦沉,你刚才给我喝的牛奶里加了什么?”
景年忽然头晕的按着太阳穴,眯起眼睛看着他。
薄谦沉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景年支撑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凌博从外面进来,就看见薄谦沉抱着景年正往楼上走。
他眯了眯眼,没有出声。
几分钟后,薄谦沉回到灵堂前,凌博淡漠地看他一眼,“你不是说要让她守三天三夜吗?”
“那药能让她睡两天,还能守一夜。”
薄谦沉答得同样冷漠。
“年年有告诉年铮吗?”
凌博换了个话题问。
他那会儿在电话里本想问景年的,但当时她太过悲伤,他就想着等来了北城,找机会当面问问她再决定。
薄谦沉看着冰棺里的老人,“我通知了他。”
……
四九城。
年铮忍了三天没有吃药。
和之前两次一样,头痛得想死的感觉折磨得他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服了药。
十分钟后,头痛的感觉完全消失,他恢复了精神,刚才染着痛苦的眸子浸着一层寒芒。
外面敲门声响。
年铮上前打开门,一名黑衣男子恭敬的汇报,“筝少,飞机一个小时后起飞,您是现在动身吗?”
“你先去楼下等我。”
年铮的声音透着令人震慑的冷寒,黑衣男子应了声“是”,不敢再多话的转身下楼。
关上门,年铮打开笔记本。
输入一串代码后,他打开邮件,撞入视线的是两张照片。
第一张,一个少年和一个老人,一个女孩的合影,第二张,是一名年轻女子跪在病床前,静静的抱着病床上的老人,整个笔记本都染上了悲伤。
图片下面附着一行字:年老走了,年铮,景年需要你。
年铮的头又剧烈的疼了起来。
他一手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摸上笔记本屏幕,冷凉的手指抚上屏幕上的照片。
大脑里找不出半点记忆,反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恨意自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里往外涌。
他恨他们。
不管是照片上的老人,还是景年。
那天晚上,怒骂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