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与她咫尺之距,彼此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系好安全带的薄谦沉没有立即坐直身子,而是眸光温和地注视着景年。
他的声音平日里多数清冷凉薄,不似此时的低沉温润又富有磁性,这会儿那微扬的尾音无端带出一丝微妙的旋律。
景年眼睛眨了眨,淡淡地说,“这些天谢谢你。”
“现在想去哪儿?”
薄谦沉不答反问,指节修长的大手抚了抚她的头,便坐直身子,开车上路。
“去工厂。”
这个答案在薄谦沉的意料之中。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问,“你怎么看出周启林有其他问题的?”
景年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唇角扬起一抹冷然的弧度,“如果我说真正害死他的凶手是他的妻子和兄长,你信吗?”
“……”
薄谦沉眯起的眸子深沉锐利,片刻后,他才出声,“你刚才吩咐钱满屋和钱满楼就是去收集证据的?”
“嗯。”
“单是他们两个人短时间内怕难以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我让薄三和薄四也去帮帮忙。如果周启林的死不是单纯的事故,那你这两天也要小心些。”
景年垂眸,眼底敛着冷意,“我知道。”
“之前你不是就想去龙湖住的吗?”
几分钟后,薄谦沉状似不经意地问。
景年正望着车窗外,听见他的话怔了一下,“过些时候吧,外公刚走。”
“我已经跟她说过,以后不回水榭苑了。”
他指的她是柳菁芸。
景年抬眼看着薄谦沉,那会儿在墓园,他们的声音并不是太低。
风向把他们的对话吹到她耳里,她想起他说的那句“她配不配,我说了才算,还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
心里便又泛起一层暖意。
景年其实清楚,薄谦沉不喜欢她跟柳菁芸有所接触,是为了不让她受委屈。
柳菁芸打一开始就不喜欢她,而以前,柳菁芸是薄谦沉的母亲,他自是要顾忌她的感受。
如今他光明正大的维护自己。
柳菁芸怕是气爆炸了。
“那你自己先住过去吧。”
“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想搬的时候再搬,我还住你家。”
前几天,薄谦沉就住在年家的。
不只是他,还有凌博也住在年家,如今又来了一个上官易……
他凌博知道,是以前跟先年铮认识的。
那个上官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薄谦沉都不知道。
……
景年和薄谦沉在工厂门口碰到由厂长送出来的王昊。
王昊在公司虽然还没有什么职位,但有王琨的人脉在,他像个领导视察工作似的,挺大的排场。
看见景年来,他也没有点半下属见领导的恭谦。
而是喊她名字,“年年,你来了,我已经跟吴厂长了解清楚了……就是一起因操作不当造成的事故,是那个叫周启林的工人自己的原因……”
吴厂长在一旁附和说是,又把王昊夸了一番,“景总,王少已经安慰过车间员工……”
王昊自以为很帅的抬手摸了把头发。
景年没理会他,只是很淡地对吴厂长说,“你带路,我和谦沉公子去车间看看。”
吴厂长虽然认识薄谦沉,但一时间不知道薄谦沉以什么身份来的。
他看了看景年,又看看薄谦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