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聂家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低迷期,虽然他们及时找到了另一位自愿捐献骨髓的健康志愿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聂闻深这位曾经的天才慢慢变得不再那般耀眼,智商与情商大幅退步,甚至失去了一只耳朵的听力,大概是各种后遗症造成的。

反倒是聂柯,因那次诓骗符我栀回去一事,而获得了一部分人的关注,从而渐渐变得锋芒毕露。

恨这种情绪是会越积越浓的,符我栀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家就是一把火烧了聂家老宅,烧死那一群肮脏的成年人。

聂家老爷子知晓他们兄妹俩的恨,也知道这件事造成的影响不管他如何行为也无法挽救回来,临终之前,他特地立下遗嘱,午金未来的继承人,必须得到符我栀真心的谅解,否则谁也拿不到他最后的股权转让书。

聂家对符我栀软磨硬泡了许多年,愣是没得到她半点要松口的意思。

磨了这么久,猪的耐心都要被磨没了。

“我不怕他们来硬的,或者可以说,我等他们故技重施等了整整九年。”符我栀伸出一根食指,弯了弯,做出数字九的手势,说,“而我现在就快等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却想把我赶去英国?”

危玩攥住她倔强的数字“九”:“你不想去英国当然没人逼得了你,不如你退一步考虑考虑,不去英国,还有个地方可以去。”

“哪里?”

危玩随意一摊手,懒洋洋说:“我家。”

符我栀:“……”

危玩屈起长指,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响指,朝楼上指了指:“二楼空着不少房间,想住随时欢迎,当然,比起客房,我更想先带你去参观我卧室……”

符我栀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危玩,我寻思着你以前也没这么不要脸啊。”

“最近脱胎换骨了一次,突然发现生命的美妙之处就在于及时享乐。”

“我看你是想及时挨打。”符我栀摆摆手,“不跟你闹了,我先回去和我哥谈谈,英国我不会去的,还搞什么绑架,幼稚。”

危玩手里提着灰色的方形抱枕,脚尖微微一转,稍微向前挡住了她的路。

“在这之前,你要不要先考虑考虑男朋友的建议?”

“你的建议?”

危玩将抱枕放回沙发,修长宽阔的脊背稍稍弯曲,弓起一条有力而明朗的弧度,后颈暴露在室内空调导致的干燥微热的空气中,颈项弧线分明,一路延伸至下颌正下方明显凸出的喉结处。

和手腕骨那里有点像。

符我栀欲盖弥彰地咳了声,移开眼。

“怎么了?感冒?”危玩直起身,皱眉,靠近,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体温。

喉结愈发清晰了。

符我栀心想她真是个色女人,谈正事的时候居然跑神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黄色颜料,实在惭愧。

于是她马上端正心态,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之前说你的建议,什么意思?”

危玩拨了拨她头发,长指顺着柔软的发丝慢慢向下滑:“想要弄垮那些人,首先需要拿到一部分证据,你没有过去的证据,只好想办法让他们主动创造新的证据,这个方法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如果现在有一份证据就摆在你眼前,你还需不需要继续以身犯险?”

符我栀抓住他滑到她耳垂下面的手指:“说归说,手老实点,你的意思是你能拿到以前他们囚禁我的证据?”

聂家老爷子虽然把她送了回去,但事关整个聂家的声誉,他自然不会公布这种自打脸面的事。

“我没有,但是有一个人可能会有。”危玩说。

“谁?”符我栀抓着他手指的手用了力。

危玩想到那个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到底是谁?你怕他?”符我栀挑眉问。

危玩看她一眼:“我不是怕她,我是怕你。”

符我栀茫然:“怕我?”

危玩捧起她的脸,凑近,正经地说:“栀栀,你信我,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符我栀被他直白的一句话弄得顿时红了脸,手脚有些不知所措,偷偷拽了拽衣摆,干巴巴回了句:“哦。”

危玩皱了眉,沉声说:“你先答应我,等会儿不论我说什么,你可以生气,可以揍我,但是不能和我分手。”

“……”符我栀狐疑地盯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就这几天做的?难不成是毛病发作,又找了新女友?”

最后一句的语气明显带上了炸/药味。

“当然没有,我就你一个女朋友。”危玩否认,被她不信任地拍开手。

她冷静地说:“你说实话,要是你觉得咱们不适合,现在分开也行,我保证以后不会找你麻烦。”

以后不会找麻烦,现在可以一次性找个够。

危玩揉了下她头发,无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要去找的那个人,和我有一点点小关系。”

符我栀瞪他:“你再说清楚点,具体什么关系?”

危玩偏了下目光,有点心虚。

符我栀拉住他衣领用力向下一拽:“说,究竟什么关系?”

危玩抓住她的手,叹气:“前任关系,你可能也认识,她叫季满,她妈妈就是斯顿校长那位同母异父的亲姐姐,她手里可能有以前的一些手术记录。”

当初替符我栀动手术的,就是斯顿那位姐姐,危玩现在和她说,那个人居然是季满亲妈?

季满啊,在学校里成天和她过不去的那个季满啊。

符我栀和他对视片刻,缓缓松开手,顺便替他拍平衣领前的褶子,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