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齐贤正听说齐天寿与小六的儿子打起来了,慌忙抛下摊位,急匆匆往西街赶。
回家后又罚齐天寿跪在大堂思过,直跪了三个时辰。
待晚饭时,齐贤正手里攥着一根皮鞭,坐着北面桌子旁。
“说,你都明白什么道理了?”
“爹,我没错!”
“你还敢说自己没错?我听人说你跟齐孝国当街因为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你还敢狡辩!”
“爹,您老人家不能道听途说。我什么时候争风吃醋了?明明是他拦住人家姑娘去路,又跑来砸我的摊位,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齐贤正攥着皮鞭起身朝齐天寿走来,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盛幽茗忙过来揽着齐贤正,“孩儿他爹,事情都过去了,这孩子也知错了,你就饶他这一会吧!”
“不行!”齐贤正怒冲冲说,“你刚才也听到了,他知错了吗?他分明在狡辩!你说跟你没关系,那我问你,你的书呢?”
“都在篮子里!”齐天寿拧着头说。
“我问你的《水浒》呢?”
齐天寿一惊,结结巴巴说不清楚。
齐贤正气得扬鞭抽地,“你听听,他还敢说不是争风吃醋?不是争风吃醋你为什么把《水浒》送给那个青楼女子?你不送书齐孝国为什么找你麻烦?”
齐天寿见事情败露,顿时脸上无光,羞愧地低下了头。
盛幽茗忙弯腰问:“儿啊,你真把书……送给那个青楼女子了?”
齐天寿点点头,“她要买书,我只好把那本书也卖了。”
“你听听,你听听!”齐贤正指着他怒骂,“到现在还满口谎话,死性不改!我特意跑到青楼去问怎么回事,人家秀雅都一五一十招了,你还死鸭子嘴硬!我抽不死你!”
盛幽茗忙拦住齐贤正,两人你推我挡之间,齐贤正气血上冲,突然急得张嘴说不出话。
齐天寿大惊失色,忙扶着他坐下,疾问:“爹,爹……你怎么了?”
盛幽茗更是急得不知所措。
齐贤正招招手比划,齐天寿瞧出端倪,慌忙跑去找大夫。
经过一番诊治,确定是急火攻心引起的中风。
但乡镇大夫治不了这病,推荐齐家去寿州城找名医诊治。
齐天寿放下学业,带着齐贤正亲自前往寿州城遍寻名医。
总算有个名医愿意出手相助,只不过药费并不便宜。
一家人在寿州待了半个月,吃喝住宿加上诊治费、药材费几乎耗光了所有积蓄。
最后齐贤正的病情稳定了,但落下了残疾,走路只能拄着拐杖,且走不快,也走不远。
盛幽茗感慨说:“总算回到家了,不过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了,只剩一屋子破书,都是你爹以前淘得各种古籍。唉,虽然值钱,却也变不了现,这可怎么办?”
齐天寿私下拉着母亲盛幽茗问:“娘,咱们家真的没钱了?我爹以前不是挣了好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