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胧,楚晶蓝借着月见那洞箫是遍体通白,看便不是俗物,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扬,忍不住看了安子迁眼,他却已扭过头接着钓鱼去了。
她扬了扬眉毛,对着洞箫便欲吹,安子迁的声音传来:“这是我常用的箫,上面有我的口水,你不洗洗吗?”
楚晶蓝不以为意的道:“我不介意。”
安子迁听到她的话淡笑出声,她的眼睛却微微眨了下,却还是用手擦了下那箫声,曲悠扬的曲子便在夜空里回荡,那曲子竟极为新鲜,他从未听过,当下他将眼睛闭上,也不去管是否有鱼咬钩,只静静的听着她吹的曲子。
她的技艺不算甚高,他纵然从未听过那首曲子,也听得出来她吹破了几个音,只是这也无伤大雅,那首曲子依旧动听紧。洞箫的声音原本是带着呜咽有些悲伤,可是她的那首曲子里虽然有丝伤感的味道,却音色里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悲伤,可见她此时的心境是极为愉快的。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只闭目听着,半晌之后,曲终罢,他击掌赞道:“好曲子!”上次见她跳舞,他就有些好奇,她那样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又如何会跳舞?此时听她吹箫,
楚晶蓝浅浅笑道:“吹错了好几个音,当真是献丑了。”
安子迁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未听过?”
“五少爷虽然常年流连青楼楚馆,却并不见得就能听遍天下的曲子,有没有听过的再正常不过。”楚晶蓝淡淡的道:“所以你也无需问其名字,听听就好。”
安子迁失笑,楚晶蓝又道:“五少爷随身带着箫,想必也是精通音律的,可否吹奏曲?”
安子迁还未回答,她已将箫往他后脑扔了过去,他身子微侧,手轻轻伸,洞箫便已握在他的手中,他摇了摇头道:“当真是点亏都不能吃的女人!”
楚晶蓝失笑,他说罢却已将洞箫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他的技艺较她高明了不少,那洞箫的韵律吹的犹如春日的暖风般轻柔明快,洞箫的忧伤之色竟是点都未曾有,各个音阶的转承也是极为自然,这样的技艺若是放到二十世纪只怕是女子十八乐坊所有人齐上都要被他给比下去了。
她的嘴角微扬,不去想那些凡俗之事,将纤细的身子半靠在船舷之上静听着他的乐音。
她只觉得整个世间都片明媚,江天色的澄澈犹如练带般自心间缓缓淌过,没有纷扰,没有争半斗,没有算计,只有满满的碧水长天。
曲终罢,回味无穷,她笑道:“你箫吹的如此之好,哪日若是楚家和安家都不济了,你还能到青楼里谋个乐师的活计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