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撇撇嘴,“反正不管能不能你都有办法知道,何必还问我。”
在他面前,她就像个透明人一样,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只要宋祁川想知道,就没有瞒住他的可能。可他呢?连最基本的行程都不愿意告诉她。
宋祁川见她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招了招手,“去把衣服换了。”
虞岁赌气,“哪有衣服?”
“衣帽间有我衣服,去挑件休闲装换上。”宋祁川说完,又往她胸前看了一眼。虞岁穿白色的雪纺衬衫,被咖啡泼湿了以后紧紧地贴着皮肤,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已然具有成熟女人的风情了。
宋祁川眼眶起热,干咳了声,连忙把头偏了过去。
虞岁没接话,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默默地走进了办公室内室的衣帽间。
这是她第一次来宋祁川的办公室,自然也是第一次参观他在这里的衣帽间,和家里的没什么两样,架子上搁着不同的手表和领带,柜子里一水儿的西装。
虞岁挑了挑,没看到什么休闲装,就随手撸了件白衬衫下来。
她个子高,身形却消瘦,肩膀薄薄一片,自然撑不起宋祁川的衣服。
走出衣帽间,宋祁川正坐在沙发上翻阅文件,他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端着一杯浓茶,姿态随意,却处处透着不近人情的矜贵。
虞岁咳了声,宋祁川抬头看她,一口水差点呛在嗓子眼。
白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上面两颗扣子没系,对宋祁川而言只是露出喉结的程度,可穿在虞岁身上,精致的锁骨掩在宽大的白衬衫下,少女仿似饱满的蜜桃,肤白胜雪,唇红如朱,整个人散发着说不出的诱惑。
“那我回家了。”虞岁毫无觉察,说着就准备离开。
宋祁川重重搁了杯子,脱下自己的外套,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套在了虞岁的身上,“外面冷。”
他声音不自然地说道,“外套穿上。”
虞岁脚步一顿,肩上传来他的温度,感觉自胸口窜升起一股灼意,烧得她有些口干舌燥。
她不自然地扭了扭,宋祁川却以为她还在使性子,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从颈窝穿了过去,撩起被外套压住的头发,悉数拨了出来。
虞岁感觉脸蛋火烧火燎地烫,不照镜子也知道这样子多怪异,她不敢回头,感受到宋祁川指尖触碰传来的凉意,像一阵微弱的电流,自脊背散开,让人全身战栗。
宋祁川自是没注意到她的难捱,拨好头发后嗓音软了几分,温柔地问道,“你想去广告部?”
虞岁咳了声,压低嗓门镇定地回,“对啊,不是在招摄影师吗?”
“嗯。”宋祁川抬手看表,“但现在应该已经招完了。”
她眉眼一耷,听出宋祁川没有给她开后门的意思,抱怨道,“那你还问。”
“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公司。”
虞岁急道,“不行,我只想来佰盛。”
宋祁川走回沙发上坐下,情绪平淡,“佰盛已经不招摄影了。”
虞岁烦躁地想了想,是做自己喜欢的工作重要,还是以独立女性的身份留在宋祁川身边跟他一起工作重要,权衡一番后,她觉得还是后者比较迫切。
思及此,虞岁又问,“那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职位缺人?”
宋祁川翻阅文件,头也没抬,“秘书。”
“秘书啊......”虞岁不知道宋祁川的想法,嫌弃地撇了撇嘴,“这算正式工作吗?”
寺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跟着宋祁川,虞岁天天看他左右忙活,负责宋祁川衣食住行一切事宜,无微不至到虞岁感觉他的工作和仆人没什么两样。
她觉得当宋祁川的秘书没什么专业性,这和她想象的独立不太一样。
“知道你寺维哥哪所学校毕业的吗?”宋祁川突然开口问。
虞岁摇摇头。
“斯坦福。”
“我做!”虞岁点头如捣蒜,“秘书也行。”
虞岁神情复杂地走了,办公室的红木大门一落下,宋祁川的眼睛就从文件上抬了起来。
他目光幽暗,望着虞岁离开的地方良久,然后掐了掐眉心,把手中的文件扔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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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要去做秘书了?”李艺宵觉得这事儿有些好笑。
俩人出来逛街,虞岁被李艺宵拉去了美容院。
淡淡的檀香中,她躺在床上,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泥膜,嘴巴不敢张大,只能闷闷地回道,“斯坦福的高材生诶,人家都能做,我还有什么可嫌弃的?”
她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明确的。
“你们家那老男人也太苛刻了吧?一个小小的摄像而已,月薪才不到六千,有那么重要吗?就不能给你开个后门?”李艺宵抱怨道,“不过秘书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们家男人才老呢!”虞岁随口反击。
“怎么不老了啊?比你大十岁呢,都能做你爸爸啦。”胸大无脑的女人继续补刀。
虞岁胳膊撑着坐起来,“你爸十岁就生了你啊。”
李艺宵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行我不说了,那秘书你能做好吗?”
“我能学。”宋祁川在公司有一个专门的秘书室,除了寺维以外,还有其他三位秘书,平日里就负责会议纪要,行程安排,接待客户等这些较为日常琐碎的事情,“寺维哥说不难。”
李艺宵对她的满满干劲无感,敷衍了一句,“祝您前程似锦,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