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梧从空间里掏出伤药和绷带递给杭十七。
杭十七认出熟悉的药罐,是那个摸上去很痒,但是治外伤和快的神药,杭十七结果药来,又问:“这个只能治外伤吧,那你里面的伤怎么办,你刚刚都吐血了。”
敖梧咽下喉咙里的腥甜:“那个不要紧,回去再治。先帮我止血。这个地方,怕也不能呆太久。”
南夏炎热,敖梧只穿了一件单衣,这会已经破破烂烂,脱下来后,露出后背斑驳的擦伤,和大片的青肿。
杭十七看着伤口,抽了口凉气,然后不说话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抹上去,动作轻得好像敖梧是一件珍贵的瓷器。
敖梧背对着杭十七,只能感觉到他指腹带着冰凉的药膏又轻又慢地从火辣辣的伤口抹过,带来难忍的麻痒。
敖梧觉得有些不对劲,杭十七什么时候不是嗷嗷嗷地说个没完,几时这样安静过。
他回过头,却见杭十七咬着嘴唇,鼻尖泛红,眼泪从眼眶里骨碌碌地往下落。
杭十七没想到敖梧回突然回头,偷偷哭鼻子这么丢人的事还被抓了个正着,愣愣地缩回涂药的手,脸往膝盖里一埋,别扭道:“转过去,你别看我。”
带着鼻音的声音透着平常没有的柔软,听得敖梧心口一酸,抬手捏了捏杭十七趴下去的耳朵:“怎么哭了?”
“我就是,难受。”杭十七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红着眼睛回答:“我以后,不乱跑了,都听你的话。
”
敖梧听见杭十七这么说,有些意外,摸不清他的想法:“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就是觉得,自己以前太混蛋了。”杭十七抽噎着说:“刚刚你埋在废墟里的时候,我以为你死了,就特别难受。但我以前老是乱跑,出状况。那个时候你跟我生气,是不是也担心我,也觉得很难受?我以前不懂,总觉得你管我。对不起……我还害你冒这么大危险了救我,还让你受这么重的伤……”
杭十七越说越难过,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在地上洇成一道道水痕:“我还说要保护你,结果光给你添乱。我除了会惹祸,什么也不会。”
“好了。”敖梧把杭十七按进怀里,低头吻他的耳尖:“不许你这么说我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