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哭笑不得,未说的话从那双眼睛里自然流露。
哪怕没有一句辩驳,哪怕云瓷正在吃干醋,在这样虔诚专注的目光下,也止不住小脸微红。端起茶杯,借故饮了小口,心海处那股被挑动的波澜趋于平稳。平静过后,云瓷别过脸,不想理会某人。
姜槐默默将兔子交给念儿。
念儿揪着兔耳朵快速出门,心道:公子完了。
四下寂静,此处只余二人,姜槐揉揉笑得发僵的脸,挨着她坐下:“别不开心了,瞧瞧,生得这么好看,作何皱眉呢?”
云瓷瞪她一眼:“还不是因为阿兄?”
她眉目泛着股子冷意,偏偏尾音处不自觉带了三分嗔三分软,完完全全熨帖着人心,温温柔柔的发脾气,教人只想捧在手心细细疼。
“因为我?我怎么了?”
见她不再冷冰冰拒人千里,姜槐一味赔笑,然而赔笑也换不回阿瓷妹妹的关注。心思辗转,一不做二不休,直将小姑娘手里的茶杯夺过来,睁着眼睛说瞎话:“茶凉了,我给你换一杯。”
云瓷羞恼:“大骗子!”
茶温正好,怎么就凉了?这人,谎话张嘴就来!
靠着耍赖博取了强烈存在感,姜槐不介意被妹妹凶,趁机凑近她,声音低回婉转:“茶没凉,可阿瓷再不理我,我心怕是要凉了。”
略带委屈的音调,伴随着清冽香气将人包围。云瓷耳根耐不住一阵燥热,手绞着帕子,暗道阿兄果然学坏了。
可是,学坏了的阿兄,她又能怎样呢?
她舍得让他心凉吗?
恼他、怨他、气他、晾着他,到头来受折磨的还不是自己?
她有心无力的将身子转过来,放胆抬眸,恰好撞上姜槐那双纯粹没有邪念的眸。
若没见过阿兄,她绝不会相信男子的眼睛能生得如此漂亮。阿兄纯如稚子,怎也避不开做急色的事呢?她迂回轻叹,眉心蹙起,想到之前看到那幕,整个人神思恍惚:“阿兄,我问你。”
“问。”
云瓷嗓子眼像堵了团棉花,面色绯红,迟疑开口:“你…你和苏姐姐,是不是…是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