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双极漂亮的手。
细心查看每根手指,温润的指腹从云瓷掌心纹路划过,云瓷指尖一颤,压下心头悸动,无助道:“阿兄,痒。”
姜槐松了手:“阿瓷的手跟脸一样好看。”
云瓷不敢看她,羞低着头:“阿兄谬赞了。”
温馨的氛围,姜槐笑的比任何时候都暖,然而下一刻,嘶哑的嗓音打破岁月静好,大门被敲响——“姜小郎,姜小郎在家吗?”
云瓷抬起头,“阿兄,有人找。”
姜槐嗯了声,脚下不动。
“阿兄?”
姜槐叹口气,以手抚额,颇为惆怅道:“想找机会多看看阿瓷都做不到,好烦。”
她这么说,云瓷红着小脸也觉得门外那人烦了,当机立断:“那我把人打发走,回来继续给阿兄看?”
姜槐捏了捏她的掌心,暗道小姑娘怎么能这么可爱?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不必了,随我出去看看吧。”
来人进门便喊‘姜小郎,’无需多问,想也知道来人为何登门。举凡衣锦还乡者,或多或少都会碰到这种事。
赵五是来借银子的。
他说得很委婉,把陈年交情丢出来,在姜槐跟前哭得没了成年人的尊严:“家父近年染了怪病,医资甚重,卿临巷再没人敢借钱与我,姜小郎,你今儿做了高官,帮我一把好不好?赵五感恩戴德,以后就跟着你卖命了!”
一纸卖身契被他抖着手送上门,“拜托……”
姜槐迟迟不肯接,薄薄的一张纸在那双手上抖得不成样。
云瓷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在外人前,阿兄是一家之主,她不能干涉阿兄的决定。不过赵五是她在卿临巷难得有印象的人,有过一面之缘,那一面见得很尴尬。
大雪天她无意撞见此人在雪地里痛哭,成年人的悲痛淋漓尽致地混在哭哑了的喉咙里,她见人冻得浑身发抖,让念儿予了他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