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她听见身后男人陌生的声音:“歌儿别怕,我带你走。”

北歌僵着身子不敢动,她听着男子的话亦是脑中发蒙,她被身后的人掳着出了房间。踏出房门时,北歌瞧见立在门外的烛台,她抬腿奋力一踢,烛台‘嘭’的一声摔倒在地,上面的金质托盘哗啦啦的响。

她弄出声响,北歌明显感觉到身后男子的紧张,她几乎被半抱起,向庭院外跑。除了男子,庭院外还候着数名黑衣男子与他同行。

北歌眼看这自己要被掳出庭院,突然抱着她的男子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她。男子左臂上中了箭,他将北歌护在怀中,随后带着她转身。

北歌看着屋门前,萧放站在石阶上,他手上握着的弓箭再次张□□弓,对准劫持北歌的黑衣蒙面男子,冷声开口:“放了她。”

男子怀中紧锢着北歌,他看了看被箭矢划裂的左臂,心上一狠,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架在北歌颈侧。

北歌感受着颈侧的冰凉,她身子一僵,她听见男子低声开口:“歌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得假装挟持你,才能带你走。”

北歌确定男子的声音是陌生的,可他却又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嘴依旧被男人紧捂着,她想说话,最后都化成了‘唔唔’的声音。

男子将匕首紧贴在北歌脖颈上,对萧放喊道:“放下手中的弓箭,否则我杀了她。”

萧放闻言眯了眯眸子,他看着几步之外的北歌,月色将她吓的惨白的小脸照亮。

北歌望着萧放,他只独身一人,唯一个弓箭傍身,而劫持她的男子,带来的人颇多。北歌自知自己于萧放而言不多重要,而且萧放之前遇刺,尚未找到凶手,未必就不是他们。

北歌不奢求萧放放下弓箭,只是此刻,她忍不住的想,若是劫持她的人真想要了她的命,她该如何。

萧放握着弓身的大手紧了几分,箭弦绷得更紧,僵持片刻,萧放慢慢将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按照男子的要求扔远。

“放开她,有什么恩怨冲着本侯来。”萧放说着,一步步从台阶走下,向庭院中走去。

北歌愣看着走过来的萧放,她没想到他竟会真的将弓箭扔了,将他自己最后防身的东西扔了。北歌看着徒手走过来的萧放,忽不知哪来的勇气,她趁着男子不注意,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

男子被北歌突然挣扎的动作惊得手一抖,手中锋利的匕首划破北歌的脖颈,男子一惊,他怕伤到北歌连忙松开了禁锢。

北歌趁此从男子怀中逃开,男子想抓回北歌,却被萧放上抢先一步,萧放几步上前将北歌护在怀中。

男子见此,正想命随从上前夺人,便见庭院外,连祁带着一众侍卫赶来。

男子皱了皱眉,最终被属下劝着,先撤离了庭院。

连祁留下几名侍卫保护,带着其余的人追了出去。

北歌惊魂未定的靠在萧放怀中,她感受着腰际,他强有力的手臂,慌乱的心跳似乎有了依靠。萧放低眸看着怀中的人,他握起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

萧放搂着北歌回房,带她径直走入正室,熄灭的烛灯被萧放燃起。北歌坐在坐榻上,慢慢回神,颈侧的痛感也变得愈发清晰。

萧放走到北歌身前,他抬指撩起她垂在颈前的细发,望着她洁白长颈侧的划痕和留下的血,眯了眯眸。

萧放取来金疮药,他瞧着北歌略有惨白的小脸,沉声道:“忍着点。”

北歌紧咬着唇,药粉刺激着伤口,疼得她忍不住红了眼。

萧放一抬眸便对上北歌的泪眼,萧放看着一顿,手上的力度更轻了几分。萧放替北歌涂好药,刚转身便被北歌从后抱住。

北歌双臂紧环住萧放的腰,小脑袋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小手用力抓着他身上的中衣不放。

萧放因着北歌的动作一顿,倒也停住脚步依了她。萧放转头去看北歌,只瞧见她头顶柔软浓密的青丝,萧放叹了口气,放轻嗓音:“怎么了?”

北歌闻言只是将萧放抱的更紧,却不说话。

萧放任由北歌这般抱了许久,连祁回来,在门外求见。

北歌听见连祁进来的脚步声,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臂,她低垂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指。

随着连祁一同进来的还有白寒之,二人向萧放行了礼后,目光不约而同的一齐落向坐榻上的人。坐榻上的女子身量纤纤,半低着头,鸦青色的长发垂下,遮住半张惊艳容颜。

白寒之瞧着北歌的侧颜愣住,半晌未能回神。连祁的目光从北歌面上落到她的颈侧,他看着她颈侧的伤,目色深了深。

萧放看着白寒之和连祁皱了皱眉,他移了一步,将北歌挡在身后,声音微低:“人可抓住了?”

连祁闻言低垂下头,他单膝跪地:“是属下无能,还请侯爷责罚。”

白寒之也回过神,他看着身侧跪地的连祁,随他一起俯身拱手请罪:“刺客出现在山庄上,是在下防范不严所致,让侯爷受惊了,还请侯爷降罪。”

萧放看着齐齐请罪的二人未语。

白寒之等了等见萧放不说话,又开口道:“山庄内外都有接应的人,人数颇多,逃走的路线也十分隐蔽,必然是蓄谋已久。”

“看他们遗落的武器,不像是大周常设的尺寸,更不像是靺鞨的。”白寒之说着一顿,他先看了看跪在身侧的连祁,随后将身子俯的更低:“在下早年随父亲远走他国,这些留下的武器更像是南齐的。”

萧放眯眸:“南齐?”

“在下也不敢确定,且连将军怀疑,可能是京中特意更换了武器,混淆视听。”

北歌藏在萧放身后,她听着连祁和白寒之的话,心中愈发疑惑不安。今日这伙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且听着劫她的那人的语气,似乎同她很是相熟。

只是现在冷静下来,她更能确定,她并不认识那些人。若真是南齐的人,就更加奇怪,她活了两世,从未离开过大周,也未认识过南齐的人。

“与之前行刺本侯的可是一伙人?”

“属下方才取了他们上次留下来的箭矢,对比一看,像是一伙的。待明日属下将这些兵器都送回给营中的铁匠鉴别,便能见分晓。”

萧放闻言点头,随后命连祁和白寒之退下。二人再次谢罪后,俯低着身子退了下去。

房中只剩下北歌和萧放,萧放一转身,便见北歌红着美目,仰头可怜望他。

萧放心上微动,他抬手,指背蹭了蹭北歌的小脸,像是安慰开口:“是冲着本侯来的,连累你了。”

北歌听着萧放的话,心上一滞,她繁复思索,最终只是再次伸出手臂环住萧放的腰,她将小脸深埋在萧放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