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与封如故不同。
二人年岁相仿,在风陵山里一同跑闹着长大,知晓这山中的每一处玄虚。
譬如玉髓潭尽头的这一处小小洞窟,便是二人一力勘探得来的。
她带着一头一脸的潮湿露气,在玉髓潭的洞口前,找到了独身一人、盘膝望月的封如故。
他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孤独,藏在阴影之下,头脸和睫毛上都笼了一层薄弱的水汽。由于不加掩饰,他身上自然流露出魔气来,但是经由玉髓潭的灵气净化,倒也不显得多么肮脏了,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面目模糊起来。
沐浴在淡淡灵光下,他脆弱得像是一只一摔即碎的薄胎玉杯。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封如故淡淡地笑了,拍一拍身侧:“来啦?坐。”
燕江南便与他并肩坐下,与他一道融入阴影之中。
兄妹两个,或许该说是姐弟两个,并肩遥望着风陵的夜空,高而远的银河流泻下一地烂银,在他们足尖前的几寸处光华璀璨着。
有感天地偌大,燕江南突然有些眼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