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2)

美色动人 阿扶光 2455 字 1天前

李玄瑾近日是瘦了些,但无损于他的俊美,只是削瘦的下颚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冷冽。

戚婵叫了他一声,“玄瑾。”

李玄瑾没说话。

戚婵定定地看着他,柔声说,“我很想你,我也很开心你没让我离开。“她停了下,尾音微微上勾,“更开心你舍不得伤害我。”

“想我?”李玄瑾终于动了,他动的是唇,说完这两个字,他冷笑一声道,“你离开时,可是干脆利落的紧啊。”

“是因为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了。”戚婵解释。

李玄瑾心底冷嗤,他怎么可能相信她说的话,戚婵惯会说甜言蜜语,他得看她做了什么,她做的就是毫不犹豫地离开。至于现在,无非就是发现走不了,便继续用谎话诓骗他。

戚婵直直望着他道,“那是我第一次只考虑你,不考虑自己做出的决定。”

她说话时的眼神很真挚,就像是今夜天上的皎月,是确凿存在的,不是幻象。

李玄瑾有一点点迷惑,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后退一步,骂了一声“骗子。”

撂下这句话,他倏地转身往外走了出去。

戚婵连忙伸出手,却只轻轻碰到他的袍角,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她跟着走了几步才缓缓停下,她立在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景,直到他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不见很久,戚婵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李玄瑾疾步出了这座宫殿,大步流星地回到宣清宫,宣清宫已经快出了后宫的位置,清风有时也会留宿在宣清宫里。

他现在站在院子里,听见脚步声响起,转过头,便见自家主子面色冷沉地大步回房,清风犹豫了下,跟着李玄瑾进了房间。

李玄瑾刚进房间,走了几步,发现背后有人,他转过脸。

清风没叫殿下,“主子,你和戚二姑娘……”

话才说出来,李玄瑾立刻打断了他,“你要为她说情?”

“属下是觉得,觉得你这样伤的是自己的身。”清风问过李总管和清玉,他家主子这段时间可谓是忙到极致,天未明就去上朝,三更半夜才回宣清殿就寝,睡不到两个时辰,就又去处理政务。

有些不需要他处理的东西也要亲自过目,恨不得没有休息的时间,虽然自家主子身体好,但清风觉得也不是这么折腾的,没瞅见他都瘦了好些了吗?

“你出去吧,我自有主意。”李玄瑾背过身说。

清风沉默半晌,只好退了出去。

李玄瑾在殿内立了良久,他五指慢慢收紧,他想,他并不是舍不得伤害戚婵,只是他还没想出一个让她自尝苦果的好办法。

想着,门外传来了李总管压低的声音,“陛下,该上朝了。”

下完朝后,李玄瑾在勤政殿见了几位大臣,礼部尚书说完冬日祭祀的事,却并不告退。

“孙大人还有何事?”李玄瑾问。

礼部尚书孙继海年过六旬,算的上位老臣,闻言他行了一礼,方才道,“皇后娘娘凤体堪忧,臣等万分担忧。”

李玄瑾闻言,静默地凝着他。

孙尚书咳了两声,又才拱手施了一礼道,“但陛下身为一国之君,理当为社稷着想,陛下如今膝下空虚,理应广开后宫,绵延子嗣。”

孙尚书没有合适的孙女入宫,不存在私心,他是真心为国嗣担忧,陛下已经二十有四了,寻常儿郎在这个年龄都应该儿女双全,可陛下呢?要说皇后娘娘身体康健他还能忍着不说,再等一等,可现在娘娘病重,都去皇庄养身了,而陛下后宫空虚,如此一来,几时才能有皇嗣诞生。

“这事朕心中自有打算,孙大人不必挂忧。”李玄瑾淡淡地道。

“陛下。”孙尚书还要再劝。

李玄瑾伸手拿起一本奏折,孙尚书见状,叹了口气,只好退了出去。其实不只是他,已经有好几位大臣在奏折里说过请陛下广开后宫绵延子嗣的事了,不过陛下都留中不发。

孙尚书出了勤政殿,李玄瑾目光落在奏折上,半晌后,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放下手里的奏折,抬脚出了勤政殿,对清风命令道:“去将连大夫请来。”

连山暂时不能回西南,不过在京城里,也没太耽搁他行医看诊,回去的心也不是很强烈。

李玄瑾要请他进宫,他略做收拾,便立刻跟着清风进了宫。

李玄瑾背对他站在殿内,虽然正是阳光正好的午时,也瞧不见他的神色,连山见礼之后,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李玄瑾低沉的声音,“合嗣蛊解药研制得如何了。”

连山道:“几味药材正在炮制中,最快也得半年。”

李玄瑾沉默了下,转过头对连山说,“朕知道了,多谢连大夫。”

连山离开后,李玄瑾独自立在大殿里,眉眼低垂,许久许久之后,他轻轻地牵动了下他的嘴角。

连山说过,解药炮制也不一定成功,他以前想过,就算没有自己的孩子,过继宗室也不是不可以,他不想继续和戚婵纠缠,但是凭什么,凭什么他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是戚婵做的恶事,就应该由她承担苦果。

而且妇人孕育子嗣最是难受,说不得就是鬼门关走一遭,也是对她的惩罚。

思及此,李玄瑾回到勤政殿,继续处理政务。

月上树稍后,他从勤政殿离开后,没回后面的宣清宫,大步往另外一个方向去。

李总管见状赶紧追上去问,“陛下,您去哪儿?”

戚婵入夜之后,便早早地睡下了,昨日才逼李玄瑾来见了她,她不想今日继续逼迫他,是以她打算安分守己几日。

毕竟如今她虽身在冷宫,她第一天醒来时房间更是简陋朴素,但她住的这段日子,已经看不出任何冷宫的影子,最起码,她这间房,角落里燃烧的银丝碳味道清幽,拔步床悬挂织金垂地罗纱床幔,床幔前的百蝶戏春屏风绣工精致了得,已经不比她的闺房差。

只是虽然高床软枕,但戚婵觉浅,起码比起从前浅多了,所以当她发现到床头有人的时候,就立刻睁开了眼。

“玄……”这个字刚说了一半,就直接被人用手捂住了嘴巴。

一个多时辰后,男人冷着脸掀开床幔,从床上起身,捡起床榻下的衣物,三两下套在身上,看都不看床上的女郎,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