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不怒自威。
金玉偃旗息鼓,对方还没出招,自己就乱了阵脚,叫他拿住不是。
沈浪半晌不说话,金玉就站在他书桌前。外面天光渐渐亮了,光亮透过清晨的雾气,投在金玉的脖颈上,也投在画上。
在田里劳作时,金玉见过这种菊花,清高大气。沈浪这样的公子哥,竟会喜欢这么寡淡的花?书案上一本书里露出来半截书签,竟也是菊花风干了做的。
金玉嘲讽地挑起眉头。
沈浪歇笔,一抬头,正看到她眼中的不屑。
金玉复又低下头,一声不吭。
“我听温凝说,你驯马术十分了得,学了多长时间?”沈浪给山菊上色。
上色后的山菊,在沈浪笔下,除却清冷,又多了几分妖冶。
“嗯?”金玉没料到,沈浪竟问她这么正经的问题。
沈浪特意提到温凝主家,这就说明,主家帮她说了好话。羞愧自己刚刚真想太多,金玉一五一十将马场的学习书籍和过程都交代清楚。
听完汇报,沈浪点点头,换了笔在丹青上题词,又不经意问:“那日,你为何拼死要抢我的马?”
金玉看着他,不知他是何意,谨慎回答:“疾风是我买来的,若还给你,我的钱也收不回来了。”
“这是一部分原因,但不是根本原因。”沈浪题词完毕,似乎在玩味自己写的字多么飘逸俊秀。
这么被识破,金玉也不辩解,低着头看鞋尖,那里破了一个洞。
沈浪也注意到她的窘迫,嘴角扬起一丝笑:“我听宋固说,你更换了照身帖,以前叫酉善,是惹了什么官非?”
金玉心中一个激灵,她抬起头看着沈浪。这人很奇怪,长得一副风光霁月的贵公子相,行事作风也十分浪荡,偏他的眼光幽深但澄澈。
宋固告诉他的么?那么宋固也认为她是官非在身的人?金玉有些紧张。当然,她本来就是。
金玉侧头,抿紧嘴唇,不说话。
接着,沈浪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只发簪放桌上。这发簪是银色的钗身,上有一朵白色的五瓣小花,中有黄色花蕊,简洁清丽的造型。是母亲给她的遗物!
“你从哪来的?”金玉目瞪口呆,伸手去抢桌上的发钗。她记得,发钗和香囊一起丢了,大概是沈浪的刀剑划断绳索。
沈浪捏住她手背,轻飘飘从她手中抽出。
金玉抓了个空。
“还给我!”金玉甩开沈浪的手,恶狠狠瞪着他。
沈浪将那钗拿着把玩:“你答应帮我做三件事,我就大发慈悲把钗还给你,你还可以继续留在温凝的马场做事,如何?”
金玉同他对视良久,看着他冷冷的笑容,终于软下来:“哪三件事?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会答应你。”
“放心,不会让你做坏事。”沈浪拿着那钗,慢慢踱步到金玉面前。
金玉松了一口气。
沈浪将那钗轻轻插上她的发髻:“第一件事,今日发生的事,谈过的话,不许告诉任何人。”
“还有呢?”金玉有些难以置信地摸摸头上的发钗,他竟然这么轻易归还了她。
金玉偏头,一缕乌发散落,淡淡的朝阳照在她纤细的发丝上,如同小动物的绒毛。
沈浪伸手给她拢在鬓间耳后,姿态亲昵而自然。
肌肤相触,金玉浑身打了一个颤,正好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还有他嘴角微微的笑意,她吓得退后一步——他怕是把她当成过往的那些云烟女子了罢。
沈浪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她瘦弱的肩,将她拉在近前,继续给她温柔地拢发丝,凑到她耳边,语气清淡:“其他的事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但凡我要求的事情,你必须做到,只要有哪一件事没做到,我就会杀了你。如何?”
近距离地同沈浪站着,对着他的月白锦缎,对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对着他脸上的不动声色,金玉点点头。这个男人无耻地威胁她,也能做得仿佛同她说风花雪月的情话。
她认。
沈浪终于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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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金玉,我觉得你对我有偏见。
金玉:沈浪,我觉得你不尊重我。
沈浪:何出此言?我那么情意绵绵,你就只看到了我风流倜傥的一面?
金玉:呵呵哒,大发慈悲地威胁我做三件事,你这情意绵绵可真是与众不同呢。
沈浪:我又没让你违法乱纪,只是让你爱我,这也算得威胁么?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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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作者举小手手求收藏鸭,好像有新来的小仙女还没收藏呢,看我情意绵绵的双眼0_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