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是的,金玉怕他(1 / 2)

金玉垂死挣扎:“疾风它有脾气,只认我,给你骑也没用。再说——”

“既如此,那就你代我去,把药送去给爷。”陆明想也不想,“时间紧迫,早些才能救爷的命。”

“啊?”金玉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陆明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陆明不理她,将自己马匹上的一大包袱药和纱布都转移给金玉:“交给你了。”

为啥搞得跟托孤一样?金玉看着疾风背上的大包,十分绝望,她是要跑路的人啊。

温凝催促:“快去快回。”

说着,温凝还伸出马鞭,给疾风屁股上一抽,疾风唰地冲出去了。

“酉姑娘,北边北边!”陆明大声叮嘱。

金玉长叹一口气,算了,就先救了沈浪这条命当是积阴德吧,回程的路上她也有机会逃跑。

·

疾风不愧是疾风,金玉很快追上了将士,甚至在他们前面抵达甸马镇。可惜金玉却不知道往哪里去方囿书院,沈浪在书院续命。

路上到处是横尸,有被一刀毙命的青壮年,眼睛大睁,仿佛十分不甘心。胡人的尸体,自然更多。

疾风有些不耐烦,它奔了大半夜,它要吃草喝水。

这时候天已翻白,金玉浑身是汗。

宋固带着一个小兵,先看到金玉,纵马奔过来。

“我来给沈公子送药。”金玉笑。

宋固点点头,打个手势,领着她去。

金玉跟在他身后,看他盔甲上满是血迹,灰头土脸,都说明昨晚无比惨烈。

“现在形势如何?”金玉问。

宋固给她打一长串的手势,金玉一脸懵,她不懂。

指着旁边的歪头小兵,示意他说。

小兵昨晚奋战,此时有气无力,只脸上带着笑:“昨夜便将胡人赶走了,张蔚将军在做最后的清理。可惜爷受了重伤。”

果然,沈浪布的局,必然能赢。昨晚安排来的将士,也可助张蔚将军。

拐角就是书院,金玉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干净利落。她的责任是把药带给沈浪,然后就可以半路溜走。

“啊——”突然尖利的女声响起,几乎是在嚎啕大哭,“救命啊,救命!爷爷!”

仔细听还有抢砸的声音,金玉心惊,怕是书院里有胡人。

糟糕!宋固和那歪头小兵突然精神,狂奔至书院门口,冲进去拼杀起来。

宋固的马堵在门口,金玉只能从疾风身上下来,绕进去。

那个提刀砍人的胡人已经毙命 。

沈浪倒是无碍,上半身的黑色官服已解开,肩膀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纱布染血,他脸色苍白,紧闭双目躺在床上。

地上躺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脖子边是汩汩的血,已断了气,死在沈浪的床边。

“爷爷!爷爷——”一旁的小姑娘撕心裂肺地哭嚎着,瘫坐在老人身旁。

宋固弯下腰身去探鼻息,已经死了。

一旁的小兵不知所措,看着满院子的胡人尸体,有些后悔:“我检查过胡人的尸体,都是死透了的……”

小兵摸正头盔,越说越没底气,看着宋固恨不得杀人的脸,赶紧把头低下去。

“这时候追究也没用了,死者为大,先安置老人吧。”金玉没料到,一来就碰上如此凄惨的一幕。生离死别,看这姑娘才十五六岁年纪,如同晨间刚出花骨朵的嫩枝,怕是与她爷爷相依为命的罢。

宋固给小兵打个手势,小兵赶紧去叫人一起来处理。

那小姑娘抹一把泪,对金玉和宋固道谢:“小桃谢过二位。”

金玉出去,将疾风身上的医药包拿进来,她的任务完成。

沈浪醒了,半睁开眼,吐出两个字,便又闭了眼。

小桃当即抹泪,坐在沈浪床头,给他把脉。小小年纪,有那么点架势,接着又伸手摸沈浪的额头:“好烫。”

金玉问:“没事我就走了。”她很急。

“阿善。”沈浪重又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姑娘,一身黑衣长衫,头发干净利落地束起,神态焦灼,看到他醒了,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怕他。

是的,金玉怕他。

沈浪微微抬起手臂,示意金玉过去。

金玉没有动。

“果然……是梦啊。”悠长一声叹息,沈浪嘴角挑起微微的笑,十分苦涩,复又闭眼,神态安详。

一旁宋固却急坏了,他口不能言,只能握住沈浪的肩膀,似乎想要重新叫醒他。

小桃倒了一杯水来,看到宋固这样急,赶忙叫停:“他现在发高热,胸前的伤口怕是恶化了,你这样反倒坏事。爷爷已经……去了,你最好带着沈公子尽快就医。”

金玉好奇:“我看你会把脉,为何你不开方子?”

“我……我不会开方子。”小桃低下头,她总不能说,自己平日个贪玩,不爱学医。这时候见到沈浪,想要救他,才觉知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