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认真,金玉拿不准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还是把衣裳收进柜子里:“会有机会的。”
一晚上挺安静的,沈浪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睡了。
金玉躺在他旁边,也闭上了眼。其实她有点失落。其实她好像真的有点卑微,也不是非要沈浪为她做什么,或者出气。她做不到的事情,也不可能指望沈浪付出巨大的代价帮她做。但是,她希望他至少问问她。
至少希望,有时候枕边的人能和她说一说,而不是——
被子里,沈浪照例拉过她的手,两人肩并肩地睡了,如往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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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金玉和陆明一起去首饰铺子里,清点账务。这部分,金玉要跟着学,如何看账,如何做生意等等。
因为在温凝主家的马场里,金玉学过如何经营马场买卖,一通百通,这首饰铺子、米粮铺子的事务,她学得很快。往往是陆先生一点,她就明白了。
不过,中间有点不愉快。去绸缎铺子的时候,陆明跟老板介绍金玉,一听她是沈浪的妻子,周围几个小厮和婆子便住了手里的活,撇过头来偷偷看一眼这戴着帷帽的女子。
气质清新,说话举止稳重从容,从那掀起的帷帽一角可以看出,她长得挺好看的,肤白细腻,桃花瓣一般嫣红的两片唇。
这便是传说中的老板夫人?哦豁,长得不错嘛,难怪能挤掉奚蔓蔓上位。
金玉在清账的时候,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陆明大声呵斥,他们才住了口,缩着脖子去后头仓库里。老板也连连赔礼道歉,金玉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她停了手上的事情,剩下的事情,主要是看过去两年的账本,她回去也可以看。
回到院子里时,天色尚早。沈浪竟然没有出去应酬,在院子里摆一张桌子喝茶,穿着一身樱粉色的长衫,十分好看。
这样的装扮,不仅让金玉有些明白,为何沈浪以前有浪荡之名。他什么都不用做,站在那里便能在你心里放下一片火种,燎原之势不可挡。
沈浪抬手,递给金玉一杯茶。
金玉把手中的账本都放好,坐在他身边,端着茶杯细细品,确实有淡淡的雅香。
和沈浪在一起久了,沾光喝了许多贵茶好茶,现在她的舌头也懂得品茶了。也是稀奇。或许上辈子的自己,一年之前的自己,永远也不会想到,她的人生还可以这样发展。
“累不累?”沈浪突然问。
金玉:“还好。”
沈浪“嗯”一声,不再说话。品了两杯茶,金玉先进房去换衣裳了,浑身是汗有点不舒服。再加上今天走路有点多,脚底有个水泡。
她把张妈妈叫过来,给她把水泡挑了。
张妈妈赶紧出净室去找针。
那么一点事,张妈妈半天没回来,金玉只着了中衣,在这五月天里,还是很有些寒意。干脆起身,自己穿着鞋出去。
撩了帘子出去,金玉便看到沈浪正坐在床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沈浪手里拿着针:“过来。”
金玉有呐呐的,还是过去了。不过,女儿家的脚还是不好让人看的,金玉伸手去拿沈浪手里的针。
沈浪堪堪避过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在怀里坐着:“哪只脚上有水泡?”
“我自己来。”金玉不动。
沈浪自己伸手,抬起了她的右腿。中衣宽阔,金玉细胳膊细腿儿的,一下子露出不少的春光,白得直晃眼。
金玉握住他的手,没用,沈浪拎起她另一条细腿,找到了那个水泡。
沈浪力气有点大,金玉向后倒在了床上,干脆不起来了。沈浪要给她挑水泡,那就让他挑。
“疼吗?”沈浪问。
金玉几乎没感觉,打了一个哈欠:“不疼。”
接着,一道水流滑到了她小腿上。金玉赶紧起身去擦,沈浪已经先她一步,拿了帕子擦掉。
沈浪放了她的脚,金玉缩回脚,干脆进被窝里睡觉,她又累又困,再打一个长长的哈欠:“谢谢爷,我先睡了。”
外头来了一阵风,将烛火轻轻摇动,光影在金玉的脸上晃过一阵,那是沈浪的影子。她闭着眼睛。
沈浪看着她许久,放了针,吹了灯,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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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金玉便呆在家里看账本,没有再出去。
外头的人说什么,她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谁愿意平白无故被那么说。金玉心里烦得很,账本看了半天,脑子都是糊的。
金玉去马厩,把疾风牵出来,她要出去遛一遛。可看了看疾风那大肚子……好似怀胎了。金玉用手仔细去摸,时日不短啦!
金玉看向马厩角落的小黑马,小黑马冲金玉憨憨地笑。金玉啼笑皆非,也不知道这小马驹到时候生出来,是黑是白呢。
京城里的马厩不比凉雁关的时候,有些局促,疾风在院子里关得有些不耐烦。再加上孕中,它更是烦躁。
金玉牵了它的马绳,带它出去走走。疾风很开心,马蹄踢踢踏踏不停,就在原地,尾巴左甩甩右甩甩。
张妈妈从外头进来,听说夫人刚刚牵着马出去,那可不得了,赶紧叫小厮跑着去拦人。
金玉才出门走了不到一里地,被小厮火急火燎地叫回来。
张妈妈早在门口候着,看到金玉迫不及待将缰绳抢了过来,扔给小厮,拉着金玉去房里,关上门说话。
原来,外头的那些谣言,口风已经变了。原来,前几日不知是谁贴了一封书信出来。这封信,是写给令人衡风的,十分情真意切。
这写信的人同衡风商量着,如何骗沈浪入坑,让沈浪给他们的孩子做个便宜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