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之继续解释:“不过,兽医也看不出其他的问题,只能按照马瘟来治,熬了一些药,但是不见效,只是命还吊着。”
她有些难过,因那马儿见到她,便开始低低哀鸣。
金玉点头:“我是想排除一下马瘟。如果没有意外,微风得的是血斑病,俗称大头瘟……当然,不是可传染的。”
这种病,金玉在温凝的马场见过,也在书上学习过。京城的兽医说到底见到的马匹和病例比较少,难免会比较狭隘。
唐茵之不懂,金玉解释:“就好比,大多数人吃花生没有问题,但是有的人吃了花生会喉咙胀痛,呼吸困难,甚至丧命——”
“哦。”唐茵之连连点头,急切地问,“那该怎么办?”
现在微风的情况很不乐观,金玉说:“我先写一个方子,想办法让人碾碎了开水冲给微风灌服。”
唐茵之连连点头:“还有呢?”
“唐小姐最好排查一下,微风最近吃过什么东西,检查它生活的环境,有什么是新变动的,也就是找到病源,以后减少接触,防止再一次发生意外。”金玉环视着马场的四周。
被这么一指点,唐茵之赶紧叫人拿来纸笔,先将方子写了再说。
接着,唐茵之告诉金玉,微风的环境和饮食从来没什么变化,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金玉一直蹲在马厩边上,转了两圈,最后目光锁定在那草料上。
“草料也一直是张大家给送来的,这么多年,他给的都是他家最好的草料。”唐茵之说。
金玉伸手,从草料里抽出一根、两根草来。那草上长了刺,不长,叶子干枯,夹在长长的干草里。若是不仔细,压根看不出来。
唐茵之接过那干草,拿在手里仔细看:“咦~以前没有这种干草。”
金玉说:“这种草,也常同马儿的其他草料一起生长,生命里也顽强。一般的马儿吃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会胀气,导致马儿脾胃不适,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当然,上等的草不会夹入这种草。”
金玉点到为止。
唐茵薇却是懂了,张大家的在这上等草料里添加了杂草。可是没想到微风吃了这草,险些要了命。
唐茵薇坚持要谢过金玉,金玉推脱,等微风真的躲过这一劫再说,过不多久,便回了自己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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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金玉成功解决问题,沈浪很开心,一整个晚上抱着自家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金玉服了他:“不过是给这唐小姐救活了一匹马而已,你名声太臭,为了避嫌,她也不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走。”
沈浪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唐小姐是什么人?她祖父是什么人?他们这样的人,最是被规矩框得死死的。等着瞧罢。”
金玉不得不服,沈浪看人很准,第二天一大早,唐小姐同她的哥哥唐临之便带了谢礼来,特意拜会沈浪和金玉。
沈浪和唐临之喝酒说话,金玉便带了唐茵之去后院的马厩看疾风。
唐茵之爱马,尤其是千里马。她很想来见识疾风是多么的英姿飒爽。
看到眼前的小白马,它肚子鼓起来,明显就是怀了孕!我的天,唐茵之几乎要叫起来,还有什么比千里马怀孕更激动人心的事情?
“它是不是快要生了?”唐茵之当场忍不住,找金玉要这肚子里的小马驹,多少钱她都愿意出。
金玉的手轻轻护在肚子上,拒绝了她:“疾风的第一胎,我想要留着。不过,唐小姐可以等往后的机会。”
是疾风,让她和沈浪相遇。疾风是她和沈浪相遇的开端,也将他们天壤之别的人生命运交合。她也即将成为一个母亲,疾风的第一胎,对她也意义重大。
唐茵薇被她逗笑了,遗憾地说:“好吧,那你在哪里给疾风配·种?”
虽是大家闺秀,但谈起马儿的话题,她毫不避讳。
金玉尴尬地笑了,指着马厩一旁的黑色马儿,四肢发达,肌肉喷张,可是一脸的傻相,它看到谁都是憨憨的笑。
唐茵之哈哈大笑起来,她伸手去拍疾风的头:“看来疾风太优秀了,只能屈就。”
疾风没有嘿忒一口唾沫,但是退了两步,到那小黑马边上,两匹马肩并肩,互相碰了碰脑袋,情深义重的样子。
唐茵之忽然沉默了,看着两匹马。
“唐小姐,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金玉说。
唐茵之笑:“我知道,你想要我来参加马赛。”
“唐小姐是京城贵女里头一份,识马赏马也是行家里手,如果你愿意来帮忙充场面,其他人也愿意来捧场。”金玉见她陷入沉思,又提了一点,“我夫君他办马赛,也是因为搜集了不少好马,到时候会有竞卖。”
这一点戳中了唐茵之,她点头:“我也不喜欢欠别人的。那到时候,便期望沈夫人尽管放马过来。我都接得住。”
金玉也笑了,不愧是爱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