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地端坐着,就好像沉浸在一个别人走不进去的世界。
盛鸿大约明白这孩子受人排挤的原因了,大家习惯于孤立和自己不同的存在,这孩子的父亲是,这孩子也是。
“你怎么不进去上课。”他明知故问。
盛子尧抬起眸,看到他时,只诧异了一瞬,他跟盛鸿只在医院的时候见过一面。
“伯伯的哥哥,”他这样称呼盛鸿,道:“我课本损坏了,老师罚我在外面听课。”
盛鸿道:“应该不是你自己损毁的吧。”
盛子尧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盛子尧道:“他们人多,老师相信大多数人的供词,我只是一个人,所以他不会相信。”
盛鸿默了默,在他身旁坐下。
“你不是第一天被欺负,为什么不告诉你爸爸,还有你伯伯。”
那孩子瞥了他一眼,说:“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因为他们会保护你不受人欺负。”
盛子尧摇摇头,道:“他们不想和我一起上课,我也不想和他们一起上课,所以老师罚我在外面,我很高兴,就算爸爸替我教训他们,他们也还是讨厌我,我也还是讨厌他们,我们不会改变各自的想法。”
盛鸿道:“至少出口气也好,给点教训,他们才不敢为难你。”
盛子尧道:“我会自己去做,我希望他们惧怕的是我,而不是我爸爸。”
盛鸿一笑,看着这个一本正经口出狂言的六岁大的孩子,道:“你要怎么让人惧怕你?”
盛子尧定定望着他,盛鸿微微怔住,这慑人的气势,他曾在盛嵘身上见过,只是毫无疑问,比盛嵘弱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