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松脑念电转,抖数精神,欲要侃侃而谈时,吕布却忽然脸色一变,话锋一转而道:“不过要本王劳军出兵,亦非不可,只要西川愿许与本王两人,本王就应西川之邀,出兵震慑张鲁!”
张松准备脱口而出的言辞,顿时收了回来,眼睛连起惊色,一时间他似乎无法看透吕布的想法。
兵马一动,便是钱粮无数,用两个人便可换取近十万大军相助,这交易即使是个疯子亦定会爽快应诺!
不过张松却知,吕布想要的那两个人,定非寻常人物,若是吕布要张任、严颜或是黄权等西川重臣,张松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
略一沉思,张松连忙问道:“不知晋王欲要西川哪两人?”
吕布神色一凝,目光烁烁而道:“这第一人嘛,乃是马超,此人与本王有着宿怨,若有朝一日马超逃至西川,望刘益州能将其生擒,送与本王!”
张松闻言,顿时大松一口气,想那马超反正时下不在西川,即便许与吕布亦无大碍,至于日后之事,日后再看。
张松想毕,随即又是问道:“不知另外一人,又是何人?”
张松刚是问起,吕布便将目光转移到张松身上,一动不动,直盯着张松,同时嘴角还翘起一丝莫名的笑容。
“什么?自己只是个舌辩之士,吕布又不知自己身怀西川宝图,他要自己有何大用?!”张松心中一呼,甚是惊奇。
若是吕布是要张任、严颜或是黄权等西川名士,那还情有可原。但吕布不要那些名士,反而却要这他这个舌辩之士,实在让张松觉得匪夷所思。
待张松反应过来时,吕布不等他张口,便是说道:“若要本王出兵汉中。西川便需应允这两人,否则,本王便让麾下兵士卸甲去兵一年半载,方才考虑此事,张别驾可先回西川问过刘益州,再来相谈!”
张松闻得吕布言语中有送客之意。当下便是告辞离去,待回到馆舍,张松便是修书一封,差亲随快马赶回西川报之刘璋。
而张松因牵涉其中,为了避嫌。亦是绕道凉州,赶往西川广汉,静候谈判消息。
却说,刘璋得知张松此行始末,当即聚蜀中官员议事,黄权素来与张松交好,深知其能,连忙向刘璋发言进谏而道。
“主公。张子乔口舌了得,乃不可多得之辩才,此番能得吕布许诺。全因此人之功,若将其相弃,必寒其心,至于马超,此人会不会入川,还是个问题。因而许与吕布亦无大碍!”
“不可!马超骁勇善战,当世少有能敌者。前番闻得其已遁入蜀地,想必不日便会来投。若有马超相助,莫说击灭张鲁,即便与吕布、曹操等枭雄相抗,亦未尝不可!”
“反之,若我等行事不密,被马超知得,其必投于张鲁,张鲁本就是我西川心腹大患,若再得马超这等绝世悍将相助,西川危矣!”
就在此时,一身长八尺,体格健壮,身穿西川百花锦袍的文士踏出,刘璋定眼一望,此人乃益州司马孟达,孟子度。
“那依孟司马之见,又该若何?”刘璋正是踌躇,不知抉择,连忙又问孟达看法。
孟达凝了凝神,拱手作礼拜道:?“依某之见,张子乔不过是舌辩之士,论武,手无缚鸡之力,论文,谋不足以治一郡之地!”
“更何况,西川俊杰无数,吕布为何却偏要此人,只怕张子乔对吕布早有敬仰之心,与其私通,不若便遂其心意,将其遣与吕布,如此亦可除去一个隐患!”
“孟子度,你!!!”
黄权一听,顿时连连色变,怒声一喝,正欲呵斥孟达,但堂上刘璋却颔首应道:“孟司马所言有理,哼,既然那张子乔觉得在蜀中,埋没了其才,便遂其心意,让他另投明主,也省得我终日听他那些大逆不道之言!”
原来刘璋见张松生得丑陋,且又平日多有出言顶撞,对张松一直心有不喜,如今孟达一说张松对吕布有所敬仰,当即信了几分。
“主公!!!”
黄权一惊,立马出言欲谏,刘璋怒容即起,指着黄权扯声吼道:“放肆!黄公横,你平日与那张子乔多有交情,是否连你也欲弃我而去,投那吕布麾下!”
“权对主公一片赤诚,绝无歹心,还请主公明鉴!”黄权听言,连忙跪下,执礼拜道。
“哼,如此最好!”刘璋脸色这才好了几分,冷然哼道。
这时在一旁的一身高七尺,面目威严,身穿黑锦华袍之人踏步而出,作揖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