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衡、子度两人之言,皆有道理,马超、张松皆有弃之之理,但亦有留之之理,不过那吕布说得却是强硬,发言定要此二人!”
“而且马超与其有着宿怨,只怕他不肯轻易让步,不如主公先赠与重金,然后再派人与其商议,让他在其中挑选一人,若他非要张子乔不可,如此可见张子乔必与他早有私通,若他只要马超,或许张子乔并无反意,主公也不必冤枉他人!”
刘璋听言,紧皱的眉头便是松弛下来,定眼一望,那进谏之人,正是他麾下祭酒,法正,法孝直。
法正与孟达为友,亦是扶风人,其父法衍,字季谋,官至司徒椽、廷尉左监,法氏一族乃益州大族,法正饱读经史,才智过人,为人光明正大,亦与张松为友,常促膝论谈天下大事,志同道合。
不过,法正因平时不拘小节,遭到小人中伤,被刘璋冷落,但黄权眼光毒辣,识得法正有济世之才,连番进荐,法正才得以刘璋重用。
之后法正亦无令刘璋失望,无论是军事还是内政都取得一番建树,军事上,法正治军严明,出谋划策,助张任操练军士。
在内政上,法正改革立新,连施新政,使得益州百姓都能得以安居乐业,赞声一片,因此,刘璋也渐渐重视法正,平时对法正言听计从。
法正此番进谏,说得甚是精妙,而且未有得罪孟达、黄权二人,刘璋一听,亦觉有理,颔首应道:“如此亦好,权且一试!”
至于孟达、黄权似乎亦无异议,对法正所言皆是认同,刘璋遂依法正之计,派一队兵马护送二十车金银珠宝,绕道西凉,送与吕布。
却说,这张松的随从甚是机灵,在向黄权打探一番后,便是快马赶去回禀张松。
而张松在这半月来,可谓是彻夜难眠,忐忑不安,当其知得刘璋抉择,心下悲呼而道:“好啊,我呕心沥血,为西川所谋,你刘季玉竟然对我先是起疑,你如此不仁,便莫怪我不义!”
张松心下忿然,已有投吕之意,不过其仍未对刘璋死心,欲待刘璋特使与吕布做出交易后,再做抉择。
又是半月过后,西川特使孟达,带着二十辆金银珠宝来见吕布,吕布对此已有算计,当即收下重金,然后才问及刘璋答复。
孟达凝了凝神,便是说道:“我主有话,西川求才若渴,若马超来投,实不忍将其所弃,而张松亦是智谋过人,如此一文一武,皆可成蜀中依仗,弃之如断双臂,还望晋王开恩,只取其中一人!”
吕布听言,心中冷笑,当即毫不犹豫地便是说道:“好,那本王取张子乔!”
吕布此言一落,无论是孟达还是帐中文武都是一片哗然之色,成公英、沮授、鲁肃连往吕布打去眼色,暗示马超才是必除的心腹大患,比起马超,那张松根本无足轻重!
至于孟达却是暗中思索道:“原来那张子乔果然与吕布早有勾搭,难怪其先前主动向刘益州请命!”
孟达见使命完成,亦不再多留,与吕布告辞而去,孟达出得晋王府,便引随从出城回川。
待孟达一行人入得广汉境界,却是见得张松早在等候,孟达见得张松,顿起怒火,暴跳如雷地向张松吼道:“张子乔,你这奸佞小人,我这就撕了你!”
“孟司马,且慢,主公一心要借吕布之力震慑张鲁,你若杀了此人,吕布定会勃然大怒,怪责西川,到时你如何面对主公!”
孟达副使疾言劝道,一言落下,孟达准备扑去的身躯顿时停止,孟达心中有恨,当众在张松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杀了你这等小人,只会脏了我孟子度的手,哼,张子乔你日后莫要被我见得,否则我必杀你!”
“你!孟子度,你血口喷人!!”
张松一把抹去脸上唾沫,好似一头发怒的公鸡般,向孟达冲了过去,孟达一手猛挥,打向张松。
只听张松‘哎呦’的惨叫一声,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立刻被孟达打倒在地。
孟达冷然地俯视着张松,随后冷哼一声,忿然甩袖离去,而孟达副使亦是揶揄言道:“望张别驾日后善事晋王,以图名垂竹帛,功标青史!”
倒在地上的张松满脸屈辱,双目迸发无限恨意,自此张松之名,在蜀中人人唾骂,而张松亦对蜀中之人,恨之入骨!
当夜,张松收拾行装,在广汉百姓的怒骂声中,离开了广汉,径直望晋阳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