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听故事的人打断他:“你莫要跟我摆了,过两天还要去老城区的,我胆子小,听不得。”
对话于是戛然而止。
千里眼坐直身子,把后背挨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
死了,人的确是死了。
前几天,他正躺在屋里重温撒老师几年前的《今日说法》,嘴里还嘬着贵死人的草莓。别人一口一个,他非要分成三口来吃,还得细嚼慢咽,仔细品味。
正起劲时,顺风耳电话来了,说在重庆的眼线打听到了他要的消息。吓得千里眼手一抖,草莓滚了满地。他声音打颤,说话结巴:“你你你……你说真的?确定死的是个棒棒?”
这消息,还是叶湑托他打听的。
更准确的说法是,在那个人遇害之前,叶湑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不是扯淡吗?事儿都还没发生,就知道要死人啦?甚至还知道人家是个棒棒?可没想到还真让她说对了,确乎是出了事。
千里眼眯起眼睛,大脑飞速运转。要么叶湑她能未卜先知,要么就是歪打正着——这世界上每天都会死人,哪儿都逃不掉。
内情到底如何,千里眼不得而知,他只需要帮叶湑留意消息,看看老城区是否死了人就行。他一刻也不敢耽搁,转头就给叶湑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就在千里眼怀疑信号不好时,终于听到了叶湑的声音:“......地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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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眼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打量着候车厅的乘客,专挑年轻的、漂亮的姑娘看。
旁边的两个重庆男人总算注意到千里眼,主动找他说话:“弟娃子,你也去重庆?”千里眼一愣,摸了摸后脑勺,神情有些不自然:“是、是啊。”
说完看了看时间,十点了,他买的那趟车已经停止检票。快了,再有十分钟,这趟去重庆的也该开始检票了。
其中一个重庆男人下意识地瞥了瞥千里眼手里的票,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车票就被他攥紧,翻过来,不动声色地掩盖住了车次信息。
千里眼不理会他们,又扭头扫视整个候车厅去了。叶湑怎么还不来呢?该不会不来了吧?不来最好!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到处跑,多危险啊。
正在他思索的当儿,一浓妆艳抹的女人从他面前走过。那女人拉了一只贴满卡通贴纸的行李箱,滚着轮咕噜咕噜地走;脚下一双脏不兮兮的运动鞋,一条不显腿形的工裤,上身穿大喇喇的外套,还顶着一头粉色的头发。
在人群中要多耀眼有多耀眼,也就只有背上的黑色大包低调些。
千里眼皱眉,心下嫌弃,这姑娘真不会打扮,和叶湑之间至少差了一百个他。
他看向外面,始终不见叶湑的身影,心慌慌的。车站检票员已经扯着大喇叭在前头维持秩序了,就等着火车一来,开闸门放人。
久等不来人,他开始神游天外。
脑海里控制不住,想着粉头发的那个女人。头发颜色其实挺好看的,仔细想想,人也挺好看的。虽然浓妆艳抹吧,但至少人家身上没有化妆品那种腻得发慌的味道。
看来这女人虽不怎么会打扮,但脸上的东西还是用了心挑的。不过也就她背上那包看着顺眼些……
不对啊?千里眼忽然反应过来,刚才过去的那女人,身上背的包咋和叶湑的一样呢?他睁大眼睛,又一次瞧过去。
岂止包一样啊,人都是一样的啊!他的老天!
千里眼一个箭步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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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虑要不要换个文名,比如“包租婆!你家房子塌啦” 或者“包租婆!你男人离家出走啦”
挺不错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