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叫姐夫(2 / 2)

播放电视,说相声,大火烹煮菜肴,热水烫碗,丁丁当当,咚咚锵锵,男人女人的笑声、孩子的哭声夹杂在一起,犬吠、猫叫,自然也少不了。

老泉长叹一口气。

“吱呀”一声——门启开一条缝。

他丢下烟头,摆开两条腿,快步离开。

叶湑迈过门槛,来到老泉刚站过的位置,弯腰观察他留下的烟头。

半晌,她抬起脚,脚尖踩在烟头上,用力一碾。

烟头被踢到墙角,她环顾四周,没看见人影。

背后,一道黑影动了动。叶湑警觉,回身看去。

门口蹲着一个人,他站起身,撑着墙原地停了一会,待缓过劲来,才向她走去。

一直走到屋内灯光能照到的地方,叶湑看清他的脸,松开紧捏的拳头:“你晚上就一直蹲这里?”

高冈揉着蹲得发麻的双腿,冲她点头笑道:“隐藏行踪,我最擅长的一门课。”

“那你岂不是看到那个人了?”

他一挑眉,拉过叶湑的手腕,带她进屋:“去里面说。”

叶湑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腕,一种浑身发麻、电流经过似的异样感觉从那里传过来,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与上回在红灯区做戏,全然不同。

高冈掀起门帘,这时候正是天热,白色布帘子换成了珠帘,哗啦啦响。进了里屋,又把门带上。

院子里,宙斯突然探出小脑袋,歪头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那边没有动静,它回头,却被窗户上三颗叠罗汉的脑袋吓了一跳,原地打了个踉跄。

“马奥运,你觉着我姐和高冈,他俩怎么回事?”

马奥运思忖片刻,终于得出结论:“或许你该改口了。”

“改口?”

“......得叫姐夫了吧。”

“放你奶奶的狗屁!”千里眼气急败坏。

何稚秋忽然开口:“就这?不就拉个手,大惊小怪!”

他甩手离开,回到床上收拾,又撕开一张面膜,仔细贴在脸上。

千里眼注意到他话里有话,小心翼翼地试探:“这还不奇怪?”

何稚秋伸直手指,推开面膜里的气泡,平整边缘。听了千里眼的话,他头也不抬,回道:“亲都亲了,啃也啃了,拉个手算什么。”

马奥运竖起耳朵,立刻凑过来,就连宙斯也是一个漂移,从门外闯进来,悄悄钻到何稚秋床底下听八卦。

何稚秋手上动作顿了顿,笑:“这事......还得从一个叫燕轻的歌女说起。”

高冈将门带上锁,隔开一切干扰,对叶湑说:“那个人我看见了,我认识他,名字叫老泉。”

叶湑吃了一惊:“老泉?哪个泉?”

“泉水的泉。”

“他长什么样?”

“怎么,你也认识他?”

“去重庆的时候,给我提供李老坎消息的人,也叫老泉。”

高冈嗯了声,简单描述了老泉的模样,叶湑一听,心下大致有了数,笃定道:“是他没错。”

他一时来了兴趣:“有点意思了。”

叶湑看他。

见她不解,高冈解释道:“这个老泉,在正乙祠戏楼拉胡琴,他大概是在咱们去听戏的那天,盯上你的。”

叶湑眉头紧锁,似在思索着什么。

“我查过他,全名叫泉海明,他的母亲......”高冈定定地看着叶湑,一字一顿道,“是齐小莉。”

她猛地抬头,嘴唇嗫嚅,说不出话来。

自四年前,夏蓬程和高冈决定重查温泉凶杀案以来,他们把齐小莉的背景查了个底朝天。关于真凶的猜测,不是没怀疑过齐小莉的儿子,只是他从初中毕业以后,似乎就一直在外面,没人见他回来过,也一直都找不着他的踪影。

如果不是之前在滑头的酒吧偶遇老泉,名字和长相都与他们查到的资料对上了号,这才叫高冈锁定了他。

他继续道:“关于老泉,我这儿还有个事要讲。”

叶湑望向他,一双眼睛充满了求知欲。

老泉这事,高冈并没有直接说。

他翻出一份资料,这是在档案馆里找到的大案记录。

资料上记载,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本地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凶杀案。当时的高层领导迅速做了指示,集中整个北方公安干警之力,历经半年,终于破案。

“凶手勾结外部势力,杀害了一名重要的科研人员,并且还拿到一份人员名单。名单上全是当时从事尖端领域、机密研究的专家学者。”

“这和老泉有什么关系?”话虽这样问,叶湑心中却隐隐有了个猜测。

“问得好。”高冈看向她,“凶手被缉拿归案后,他的老婆生下了一个儿子。这里面,他的老婆叫齐小莉;而他的儿子,是泉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