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的秘密(1 / 2)

从白族园出来,人群拥挤,她被人踩了几脚,回头时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叶湑急得往回走,却被逆流的人群往外推,生生挤到最外面。

一旦被推到人群之外,再回头,她却近乡情怯,变得犹豫。

手伸到衣兜,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那是前一晚上燕轻送她的茶烟。

一时鬼迷心窍,她竟跑到摊铺上买了只打火机,回头望向白族园门口,游客们正一波一波往外挤过来。

她心一紧,跨坐在机车上,点着茶烟,慌忙往嘴里凑。

呛了几口。

她从包里摸出一支口红,涂到嘴上,用力一抿,再把茶烟放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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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走近,她假装没看见。

手里那包茶烟被他抽走,凑到鼻端闻了闻味道。

“借火吗?”她夹着烟,上面有一圈微闪的红色唇印。

一坨烟从她嘴里吐出来,圆圆的,很可爱。

他笑着摇头,眼里充满深意。

不抽烟?

没劲。

她把烟重新放回嘴里。

他忽然凑上前,呼出的热息喷在她脸上,她不敢呼吸,烟丝从她口中溜出来,一直往上飘,模糊了视线。

“你这不叫抽烟,”他用上了气声,“看着我。”

他向她偏头。

原本就不远的距离变得更近,她能感受到,他的脸颊若有似无地擦着她的脸。

他轻启牙关,咬住她嘴上的茶烟。

两个人的脸互相挨着,先是凉的,再是发烫。

茶烟被他叼过去,横在他两片唇之间。

他顶舌,勾住烟蒂,将烟正过来,完完全全含住她含过的地方。

茶烟被他咬在齿间,烧红了的烟灰簌簌落下,吐出的烟雾没有形状,是散的。

她刚才抽的烟没有过肺。

“看看就行。”他说。

叶湑低下头。

他伸手,抚上她头顶。

“一点不会照顾自己,下台阶能崴脚,去个公园能摔跟头,有人要害你也一点没防备。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办?”

她抬头看他,眼眶一热,泪水吧嗒往下流。

“你个骗子。”她抹一把脸,情绪如溃堤,止也止不住。

“我以为是我害的,我每天睡不着觉,吃不下饭。你不知道,每次当着他们的面吃了饭,回去我就吐,全都吐干净了,吐得胃里空空。晚上也是,总是做噩梦,梦到你不见了,梦里你老对我说,以后的路要我一个人走。你可拉倒吧!这八年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要你说啊!你以为你谁啊,了不起啊!”

“今天任你打骂,不还手。看你,人都瘦了。”

叶湑打开他的手:“就这样他们还说我,说我没良心,被狗吃了。”

“是,都被我吃了。”

“你才是没良心。我告诉你,你要再想抛下我,没门儿!”她抓过高冈衣角,头埋进去,双手拼命捶他。

手上力气越来越小,一声声的呜咽传出来:“我就知道,你这么坏的人,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死。”

高冈拉过她的手,环住自己后腰:“是啊,老天爷还要留着我祸害人间呢。”

叶湑破涕为笑,用他衣角擦干净脸,抬头看着他,被泪水打湿的眼睫,根根分明。

“走吧,我们回去。”他坐上摩托车,载着她离开喜洲。

“去哪儿?”

“回古城。”

叶湑凑到他耳边,大声问他:“昨天晚宴上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高冈装傻充愣:“哪个?”

“果然是你。”叶湑一下看穿他把戏,“说,你怎么进来的?有邀请函吗?”

“真的拿不到,搞一个假的还不容易?”

“那你这回假死目的是什么?是又查到了什么事?”

高冈注意着路两旁来往的车辆:“现在不方便,回去说。”

-

洱海西面,双廊镇内,燕轻抱着一束刚摘的鲜花推开别墅木门。

这边沿湖建了联排的别墅,全是私人圈地造的,不知市价几何,至少都是不菲的一笔。

她绕过门口的花园,从木楼梯上到楼顶,木板嘎吱作响,一路落下几朵白色花瓣。

楼顶是一个无边泳池,老板靠在角落,正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不知想法。

泳池边的桌椅上,放着一只花瓶,燕轻蹲下身,花插进去,摆弄着枝条,显出一种充满生机的模样来。

老板闭上眼,感受着大理的阳光:“别弄了,下去。”

燕轻没理会,继续摆弄。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他放大声量,不怒自威,“我现在有客人来。”

燕轻看他一眼,终于起身离开。

老板拿起放泳池边的遥控,摁下按钮,泳池四周的玻璃欻一下变白。

燕轻出到门外,回头是一片朦胧,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她站在那里,默默叹一口气。

泳池内多了一个男人。

他坐在躺椅上,腰杆笔直,正捧着燕轻刚摘的花,摘下一瓣,放指尖揉捏。

老板一头扎进水里,来回游过两转。

岸上的人看着他,开口道:“中华尊那起爆炸我听人说了,是你的意思?”

“怎么了,不高兴啊?”老板从水里出来,拿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穿上早准备好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