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冈看过来。
“沈先生沈衡湘,社会学学者,应该是她。联大出来的学生,她是杨教授的老师。”
“这么说,和我们的猜测对上了。你手里那块表或许就是日记里提到的两位先生的,而杨教授要我们保护的人,会不会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叶湑思忖片刻,抬头说:“我觉得许先生的可能性大一些。”
唐铭之也是做物理研究的,他出现在这里,又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除了与他所做的研究工作有关,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金鸥老板的目标或许也在这个领域。
“你跟我去昆明,还是留在这里参加婚礼?”高冈问她。
“去昆明。”
杨教授让她做的事,她得完成。
“确定去昆明?”
燕轻和阿蕃送来的这些东西,可不是为了让她临时离开,缺席婚礼的。
叶湑却摇头:“去昆明和参加婚礼,不冲突吧?”
要是短时间找不到许先生夫妇,大不了,到婚礼时再回来。
高冈了然:“那就让千里眼他们陪你做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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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候,酒店包车拉着一群人回来。后面跟着马奥运开的房车。
没人注意到叶湑跟错车的乌龙,尤其马奥运和千里眼,跟着玩了一整天,买回来一堆纪念品。
回来时给叶湑打了电话,她把位置发过去。
千里眼回:......您这是独立门户?
叶湑看一眼高冈,做了口型征询他的意见。
见她和人电话,高冈不好出声,只摆手做了个手势,拉开衣柜门钻了进去。
叶湑:“酒店里情况复杂,得为自己打算。放心,我就是白天出来,晚上还会回去。”
正聊着天,门外响起敲门声。他们上来了。
千里眼腾一下钻进来,后面跟着马奥运与何稚秋。
马奥运换了身衣服,当地做的蓝色扎染布,白天出了汗,晚上回来,全掉了色。一件变两件。
千里眼好一点,在古城给叶湑买了银饰送她。叶湑来不及感动,何稚秋幽幽来了句:“这是垃圾银。”
叶湑瞬间黑了脸。
所谓垃圾银,含银量只有百分之几十,要是谁稍微不适应,戴上准保过敏起红疹。这边的导游都说,您要和谁有仇,到古城买垃圾银送ta,一定解气。
她作势要打,忽然心念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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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刚吃过晚饭,酒店出了个小乱子。
有宾客不适应酒店床品,身上起了疹子,请酒店的专用医生过来,查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换床品也不行,照样起疹。
宾客决定暂时自己搬出去住一段时间,等到举办婚礼的时候,再回来。
所以,后面几天的行程就没法参加。
离开的时候,被三个男人开车来接。都穿着防护服,把自己包裹得严实。
酒店的人见这几人举止怪异,心生疑窦,本想多盘问几句,叶湑将他们拦下。
她颤巍巍伸出长了疹子的手,指着面前三个人直哆嗦:“别这样......这是......我私人医生......”
酒店人这才放行。
脱离酒店控制,等到千里眼他们也回去自己旅馆,叶湑和高冈马上收拾东西,出发返回昆明。
高冈开车,叶湑坐副驾休息。
途中租叶湑房的那个程序员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收房租。
叶湑还是第一次见到追着她给钱的租客,说:“你直接转我吧。”
“早就转了,你一直不收,钱全退回来,我这才给你打电话来着。”
叶湑连说抱歉:“最近忙得都没看消息。”
正说着话,忽的听见电话那头金融哥的声音。
“他俩回来了?上回吵架,现在该和好了吧?”叶湑问。
“早和好了,就是那金融哥最近有点烦人,天天在那儿讲股市。平时都不这样,现在就说什么,最近学术界出了什么事,股市都有震动!说有阴谋,一天到晚神神叨叨。”
叶湑心下凛然,忙道:“你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点话。”
电话传来一阵杂音,持续数十秒后,金融哥接起来:“房东哇?”
“你那个股市怎么回事?”
涉及到专业相关,金融哥一下来了精神:“我就说咱房东和别的人不一样,那个股市是这样的,我也是偶然发现,真是绝了!”
他感叹一句,总算是可以给人吹牛逼了,屋里两个舍友没一个上心的。
“前些时候,网上爆出些学术丑闻你知道吧,什么造假啊、伪造啊、代写啊,好家伙排着队来。涉及到的一些行业,它股价就往下跌。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叶湑莫名紧张起来。
“我发现有人在做空股市!”
“做空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