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解释完之后,他又看向林博士,“所以,除了这些病人之外,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的确有。”
林医生又阖首道:“我们仔细调查过,中了降的这几个村民,都在村子后头的一片山头料理过自家田地,然后我们在那附近的林子里,发现了一处新近挖掘的痕迹,感觉……应该是个盗洞。”
听美人医生这么一说,萧潇立刻突兀地截断了她的话头,先确定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们没有冒险进去吧?”
“没有。”
林博士摇头,“光从洞口来看,盗洞挖得很平整很专业,不像是新手所为,但却非常奇怪的,挖洞的这些人,并没有重新填上土掩盖痕迹,这对职业盗墓贼来说,实在太过反常了,我们觉得事有蹊跷,只将现场保护了起来,其他连一抔土都没碰过。”
“这就好。”
萧潇不明显地轻舒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是‘白山黑水’的话,那就能解释……‘那地方’的问题了。”
他手指轻轻压在下巴上,似乎陷入了长考之中,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说道:“看来这一次,是不得不把这拖了数个甲子的陈年旧案,给彻底破解掉了……”
这天晚上,四人被安排在村长外出务工的长子家暂住,只是因着空房不多的缘故,必须两人一间,于是萧潇自然和自家徒弟住一屋,白意鸣和周涵则睡在他们对门。
匆匆吃了顿简陋的晚饭之后,萧潇就回了房,坐在台灯下,拿着一张地图,仔细琢磨起来。
自从表白失败之后,这还是阮暮灯第一次和自家师傅在同一处狭小的空间里独处那么长的时间,他既惦记着凶多吉少的兄长,内心无比焦虑,又还没能从捅破窗户纸后的羞涩尴尬中彻底解脱出来,此时正坐在离萧潇两臂远的单人床上,目光定定地看着对方在灯下低眉敛目的秀致侧脸,心头万千思绪翻涌,许多问题不知从何问起。
“萧潇……”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打破了房间中的安静。
“现在能告诉我,所谓的‘白山黑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萧潇抬起头,和平常一样,神情自若地朝阮暮灯招招手,又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图,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来一起看。
阮暮灯挪了挪屁股,将那两臂远的距离缩短到只剩十厘米。
“你还记得,我当初给你画过的,你们老家那边的墓降简图吗?”
萧潇抬笔点了点他随手在地图边上空白处涂鸦出来的一个十字形小图,四个端点和中间的交叉处被他勾了五个圈。
“嗯,我记得。”
阮暮灯肯定地点头。
“那其实就是‘白山黑水’的简化版。”
萧潇开始给自家徒弟解释。
“所谓的‘白山黑水’,是宋朝中末将教发展至巅峰时出现的墓降之术的代表。方法是术者依照山川林海之势,在四个遥相呼应的风水穴位上,分别布置性质不同、功用不一的四个墓穴,让它们遥相呼应,组成一个系统的降阵,保护核心的大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