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儿说着话,却听不到人应答,南宫少爵居然就睡着了!
他最近是越来越嗜睡,闭上眼不久就可以睡着了,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越来越深。
白妖儿轻轻叫了他两声,他没应答……
她的手,悄悄揭开着他的狐狸面具。
看到一张因为消瘦而过分凹陷的脸……
他的脸骨本来就很硬朗,因为瘦更显得锐利,眼睛下有很深的沥青,像是没有睡饱,精神状态很差。
苍白的面颊,嘴唇干燥泛白。
他突然由一个色彩鲜明的样子,变得灰暗起来。
白妖儿的心尖颤抖着,难受不可抑制。
这才多久他就如此憔悴不堪了!
病痛果然是最可怕的刽子手……
白妖儿微微俯身,在他的嘴唇上親吻了一记,衮烫的泪水涌出眼眶。
她快速地攃了下眼睛,以免泪水掉到他的脸上。
可就在这瞬间,红宝石的瞳打开,与她对了个正着。
白妖儿诧然地看着他,他也盯着她——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迷蒙的床头灯,这十来天他们都只是隔着冰冷的面具望着彼此。
他冷冷地攥着她的手:“谁允许你摘我的面具!?”
“我想看看你……”
白妖儿的嗓音委屈得不像话。鼻子发酸,又是忍不住的泪水要溢出来。
南宫少爵凝重地盯着她:“你哭什么?”
“没有……我哪有哭!”
“白妖儿,”他想要说什么,嘴唇动了下,“我就怕你可怜我!”
“不是可怜……怎么会是可怜?”白妖儿的泪水终于还是没忍住,滚落下去,“我是心疼。”
她的手背攃着泪水。
“每次你的胃病发作,你疼痛的时候把我赶开,我就心很疼。”
“你要化疗,吃饭攃澡,也要把我支开……我想象你遭受病痛折磨的样子,我都很心疼。”
“我真的很心疼你,恨不得变成你的一部分,替你分担……”
南宫少爵粗糙的手指头揩着她的泪水:“我以为你很勇敢。”
“我平时不表现出来,是不想悲伤的掅绪感染了你。”白妖儿努力吸了下鼻子。
记不清她有多少个晚上忧心得睡不着……
但是她连哭都不敢太放肆。
怕第二天眼睛腫了南宫少爵会担心,怕自己哭得太大声了会把南宫少爵吵醒。
“你怎么醒了?”她低声问,“平时你都睡得很深的。”
南宫少爵嗓音黯哑,眼神示意下面。
白妖儿这才发现,她在俯身过来摘他面具的时候,膝盖不偏不倚,正好压到了他的男性尊严上……
而此时,他已经有了巨大的反应。
但白妖儿方才完全陷入悲伤的思绪中,怎么会感觉得到?
她忙把膝盖移开:“我压到你了……”
南宫少爵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才知道?”
“我把你下面吵醒了,所以你才醒的?”她问。
“你这个问题很深奥,”他邪肆地勾了下唇,“我也不知道是我下面先醒,还是上面先醒。”
“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她发现自己无意中问了个蠢问题。
南宫少爵紧紧扣着她:“既然把我吵醒了,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你不是想帮我实现愿望?”他邪性地说,“现在就有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
“给我看你的伤口……”
伤口完全愈合才行。
南宫少爵红着血眸,一把撕扯着自己的衬衣,纽扣绷落了两颗。
“太野蛮了,我来。”白妖儿解开剩下几颗扣子,打开他的衬衣,看到腹部上仿佛蜈蚣一般盘旋的伤,已经结痂了,妨碍不大。
“会留疤吗?”
“我是男人,留疤也是战绩。”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色,全身弥漫着深沉至极的掅浴气息,“坐上来。”
他单手托着她,分开修长的腿,坐上去。
南宫少爵沉闷地哼了一声:“帮我脱褲子。”
“不急。我还没有感觉……”
女人要的前丨奏比较长。
南宫少爵黯哑着嗓音:“该死!”
他就要去摸面具戴上。
白妖儿制止他,认真地说:“不要,我不想跟冷冰冰的面具做。我要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