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雪差点被封月闲说服了。
惠妃在之前就遣人去寻封月闲,封月闲这才出来见她。
本来也无需一回来就急着来见惠妃,但宋翩跹用完膳后便去了养心殿。
封月闲待在东宫,总觉得自己像只等宋翩跹回来的小宠物,怪听话的。
她一扬眉,便也摆开仪仗出来了。
惠妃那处不过是初掌宫权,拿不准事儿,便请封月闲前去协理六宫。
无圣上旨意,她不便与其他嫔妃分权。
可太子正妃品阶极高,在无太后皇后的后宫之中,是数一数二的金贵人儿,喊封月闲来,任谁也挑不出错。
要换平常,后宫这事儿封月闲还真瞧不上眼,但她为打发时间,倒也陪着惠妃处理了半日事务。
除了旁的杂事,便是贤妃宫中用度问题。
贤妃掌权十几载,宜喜宫自来是荣宠锦绣堆积处,说句遍地是宝也不为过。
此时贤妃失了势,她过分奢靡的用度自然要削回去。
看到内务府总管禀上这事,封月闲毫不意外。
若不是有什么要挑担子的棘手事儿,惠妃也不会巴巴地遣人请自己。
说到底,她就是怕死,怕贤妃还有翻身之日。
封月闲干脆利落地把事吩咐下去,将贤妃用度规定到二品妃份例内,这才离开惠妃处。
饮雪道:“殿下,今日之事,惠妃娘娘办得可不光彩。”
言语中很有忿忿不平的意思,惠妃竟然把主子当刀使。
“不过是个怕死的可怜人。”封月闲轻描淡写,连跟惠妃计较的兴致都无。
“后宫中,哪个没被贤妃嗟磨过,惠妃熬了这些年头,冲劲都熬干了。掌了宫权,竟连踩回去的勇气都无,只想着如何保命,已是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