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着娘亲常哼的小调,从储物镯里挑了把精致的银刀。
认主傀儡和认主其他法器没什么大不同,搁郁仪这还是要用血。
只是,傀儡这具躯壳里半点血液也无,她一身血液都要用主人的。
对修仙者来说,只要不动精血,一身血液放空都没事,可郁仪不行。
更麻烦的是,她经脉寸断,连有品阶的丹药都用不了,只能用些不入流的,否则灵气过于浓郁,她会爆体而亡。
几乎放空一身血液,还不能含服上好丹药保本固元,这认主一事对郁仪来说的确极为危险,稍有不逮便要殒命。
可此时的郁仪,怎会因为怕死,就将命运再次交予仇人手中。
郁仪取了几粒不入流的培血丸含入舌下,将银刀放在臂弯上,用刀刃刮过薄薄的皮肤。
冰凉的,尖锐的,稍一用力,便能刺破瓷白的这层皮,露出嫩红的肌理,源源不断的鲜血将会迫不及待、争先恐后地钻出来。
郁仪忍不住舔了舔唇。
她眼睛迷离起来,面上浮现淡淡的潮红。
她将所思所想,付诸现实。
银白如月的刀尖立在臂弯上,像一粒会动的冰冷星霜,在白净细嫩的小臂上划出五寸长的口子。
她睇视伤口,等了两息。
血迹很快从极细极长的刀口处渗了出来,如从雪底下漫出的妖异汁液,很快汹涌起来,顺着小臂,蜿蜒出一道腥甜的痕迹。
郁仪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将小臂翻转,举在傀儡上方。
嘀嗒,嘀嗒,声音愈发密集。
起初还是一滴滴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