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被推开,他没回头,走进房中的人瞪了他一眼,“阿细跟了你,真是倒霉,”
“你还不滚是赶着死在我手上?”,他的怒火只是暂时压抑,可不是放过了他。
“谁死谁手上还不一定,”,那人亦是冷然,没有分毫相让。
乌鸦猛地转身,真想不管不顾直接将这讨厌的家伙扔下楼,那人亦不甘示弱地摆出了准备奉陪的姿势,
琪琪一推开门,看见的便是这副景象,她愣了愣,随即被身后的中年女人一推,“做什么不进去?”
两个男人都转过头来,等看清他们,琪琪瞪大了双眼,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想笑,两人都挂着彩,衣服破烂,一个眼青,一个嘴肿,莫名的很滑稽。
“你哋系边个啊?”,中年女人莫名其妙,两个男人围在病床边,一脸凶煞,怎么看也不像是探病的气氛,她赶紧走近,直接将那个一头棕金发的男人赶开,看见病床上的女孩苍白的小脸,心中不禁一疼。
“到底怎么回事?阿细怎么受的伤?”
“南哥,雄哥,这是我阿妈,”,琪琪也赶忙挤到床边,清晨接到南哥的电话,母女俩匆匆赶来,和陈浩南已有段时间不见,乍然接到通知她吓了一大跳,阿细怎么又和他纠缠在一起了?
另一个男人算是常见,毕竟他不时出现在咖啡店里,怎么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发生了一点意外,”,乌鸦率先开口,在那个中年女人的瞪视之下,忽然有些心虚。
“你打她?你边个?”,琪妈一叉腰,长年在街市摆摊吵架的气势不容小觑。
“没有,绝对冇,真的是意外!”
“哼”,另一个男人冷哼,“差不多了吧?”
“阿细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打他,陈浩南,你是不是欠揍?”,乌鸦怒眼一瞪。
“你的女人就是被你这样惜?不分由说就误会她,让她哭。”
“等等,等等,”,琪琪扶着发涨的头,站到两人中间,“两位大佬,先不要吵了!”
好不容易将情况弄清楚,琪琪不由傻眼,这两家伙,怎么会这么幼稚!
琪妈一脸怀疑地瞪着那个棕金发的男人,两人都是一脸古惑,另一个虽端正点,但胸前臂上的纹身已经明显不是正行,面前这个虽然没有纹身却一脸煞气还声称阿细是他的女人?
“你,叫咩名?点识阿细的?今年几岁,做边行?不要以为我们阿细没有阿妈好欺负,告诉你,阿细跟我的亲女儿一样。”,琪妈摆出架势,闯过大半辈子还不至于被这两后生仔吓到。
若在上一世,以他的性格不可能理会这种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床上的女人因自己而受伤,想她老豆都还没醒返,她自己也住进了医院,两人相处时,她总提起这对母女,想来没有其他亲人。
他勉强耐着性子,“我和阿细是.......呃.....在大排档认识的,名字,陈天雄,29岁,做边行嘛.....民间放款公司,娱乐事业,......”
琪琪差点憋不住笑,就连陈浩南心中也有些莞尔,中年女人扫过来一眼,“到你了,你跟我们家阿细又是什么关系?”
男人正了正色,“阿婶,我叫陈浩南,29岁,之前阿细和琪琪都在我的影碟店工作,我哋系朋友,”
女人锐利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射,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家伙,还民间放款公司?不就是高利贷?影碟店,也不多正经。
见乌鸦神色越来越阴沉,怕他耐性不足随时爆发,琪琪赶紧将自己阿妈带出病房,找到医生问明伤势,似乎是摔倒的时候,撞到了头,万幸的是颅内出血非常轻微,应该不多久就能醒。
这个说法令琪琪和琪妈都放下心来,苏耀达还昏迷着,万一阿细也出事,无疑是雪上加霜。
然而这一睡,便是两个日夜。
坐在屯门堂口,男人闭着目,心神却不像往常那样只关注着社团的事,早晨去过医院,他不禁想,老天让自己重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是让自己占得先机扫平障碍,真正的称霸港岛,又或者,只是为了偿还对她的愧疚,若不在乎,便不可能有愧疚,然而如今的自己,似乎早已失控地深陷其中,不只是在乎。
但她这次,只怕会真的生气了吧?
那日小屋中的情况,其实一目了然,当时他先将她抱进屋内,柔柔软软的身子,却毫无意识,那个画面,令心脏一阵疼痛,室内只有简单的药箱放在桌上,没有丝毫男女交媾后的淫靡气味,他并非不信任她,但似乎只要与陈浩南有关,便总会失去控制。
肥尸有些畏缩,这两天自家大佬那神色看上去很凶残,没人敢去触霉头,但几件事却不得不报告,他鼓起勇气,身后几个小弟投来鼓励和关爱的眼神,然而正要开口,那男人却忽然长腿一跃站了起来,边讲电话同时向外走。
“大.....大佬,”,不过犹豫半秒,那人已经风一般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