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三人面面相觑,她怎么来了。
张氏进门,眼眶含泪,脸有戚色,跪倒在郡主跟前。
赵华阳心下生厌,脸上却温和道:“青天白日的,这又是如何说的?”
张氏一脸痛楚,哑声道:“求郡主为我死去的孩子——作主。”
赵华阳与吴雁玲对视一眼,声音透着冷意,“我喂了你堕胎药,你却要我作主,张姨娘找错人了吧。”
张氏抬头,一字一句道:“二房无子,我若生下一子,郡主大可抱在跟前当亲生儿子养,即全了二爷的心思,又让玲姐儿有了依靠,郡主为何要自断后路。”
赵华阳神色微惊。
“所以,我的孩子,绝不会是郡主下的手。失子之痛,痛不欲生;残身之痛,油煎火燎,我求郡主可怜可怜,为我作主,若不然,我只有一死了之。”
张氏长长一拜,伏在地上不起,赵华阳摸了摸隐隐跳动的眼角,咬牙没有说话。
屋里闷得透不过气来,忽然一阵响雷平地炸起,惊得屋中四人魂飞魄散。
片刻间,瓢泼的大雨从天而顷,雨点敲打着窗框,像是一下下的砸在人的心头上。
……
张氏被人扶走,赵华阳拍案而起,却被吴雁玲一把拉住。
“母亲不可被张氏的几句话,失了冷静,此事咱们得弄周全了才行,要不然被她倒打一耙,可就得不偿失了。”吴雁玲突然出声。
言之有理,周氏既然敢做,必是想好了说辞,有了后着,赵华阳心头打了个激灵。自己若是冒冒然行事,反倒失了先机。
“依你之见,要怎么做?”
“依女儿之见,母亲当和张姨娘,柳姨娘联起手来。除此之外,还需让王府的人为咱们撑腰。”
“你的意思是?”
吴雁玲缓缓站起来,一字一句道:“母亲记着一句话,要么不踩,要踩,就把人往死里踩,踩得她永生永世翻不了身。”
……
三日一晃而过,青莞再入太医院时,张华脸上堆满了笑,只是那笑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时而顺畅,时而憋气。
青莞恍若未见,对那张华仍是没个好脸色。
张华气了个倒仰。
小贱人真是狂妄自大,不知道见好就收,以为背后有个蒋家就了不起了。
你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他张华横行太医院这么些年,岂能让你一个女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且让你得意些日子,看他如何找机会收拾。
青莞并没有忽略张华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一个没甚背景的寒门子弟,能拼到这个地位,仅凭下作的手段,是远远不够的,必有他的过人之处。
青莞打定主意,要小心应对,一步都不可差池。
说来也巧,这几日太医院似乎有些不太平,晚间上夜的护院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头顶飞来飞去,再偏偏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纷纷向院使大人告状。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青莞突然出声,“不会是闹鬼了吧,听说冤死的厉鬼,会找上门的。”
行医之人,没几个相信鬼神,偏偏张华心里有鬼,顿时脸就变了,厉声呵斥道:“何来鬼神之说,顾女医不要妖言惑众。”
青莞只是笑笑,拂拂衣袖,云淡风轻的走了,把那张华气得在后头干瞪眼。
当天夜间,巡夜的人便多出一倍。
男人受了惊吓,总要发泄一下,不是在自家女人身上,就是在别家女人身上。张院首往万花楼跑得更勤快了。
说来也巧,万花楼从南边又弄来了两个绝色的,脸蛋那叫一个美啊,身子那叫一个嫩啊,关键是,还没有开苞。
张院首咬咬牙,掏了不少私房,买了其中一个小柔姑娘的开苞夜。谁知,那姑娘和她的名字一样,又柔又媚,把张院首侍候的欲仙欲死,欲死欲醉,天天厮混在一处。
青莞见事情有条不紊,照她预料的发展,安下心来当差,每日仍往苏府看病。
……
时间一晃,转眼就要中秋。
大周朝的皇室素有惯例,中秋日,皇帝领皇子,后妃,齐拜祖先。入夜,所有皇亲国戚齐聚凤阳阁,赏花赏月共团圆。
今年中秋,两位老亲王均在京中,皇帝便命内庭好生操办,并邀请了京中数十位贵女入宫,意在普天同庆,镇国公府么女秦千菊赫然在例。
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要为寿王挑选王妃的手笔。
寿王明年即将弱冠,按理早该成亲。奈何皇上宠溺,又加上恶名在外,身患顽疾,故婚事一拖再拖。
如今皇上年岁渐大,三月前又突然生了场病,人生苦短,总不能任由爱子这样糊涂下去。
“唉,也不知谁家的姑娘,倒了八罪子血霉,竟然要嫁进寿王府,且不说……”
“刘太医。”青莞冷冷打断,“你怎知寿王那玩艺,不好使?”
中秋日,京城文武百官休沐一日,她却和刘兆玉当值,难免心气儿不顺。
“咳……咳……咳……”
刘兆玉掩唇而咳,“虽说行医之人不避讳男女,可你说来到底也是姑娘家,还是……”#码字码得太投入,竟忘了更新,劳书友们久等!有补偿,稍后再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