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半张侧脸陷在软枕里,棱角分明的疏冷轮廓却没有因此淡化,脸上没了对他的礼貌笑意,连睡着都带着平日里看不出深浅的迫人气场。
傅岳庭留恋地看了良久,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几个断断续续的画面。
他眉心微紧。
昨晚喝了几杯红酒,他以为度数不高,就没有在意,没想到后劲太大,他从餐桌前起身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感觉到有些晕沉,只是还在控制范围之内,他也不想再麻烦秦砚,就没有说什么。
但后来洗澡到一半,喷洒的水带着蒸腾而起热气渐渐灌满了浴室,他就慢慢手脚无力,好不容易才继续冲洗好。
这之后,中间有大段内容他记不清了。
傅岳庭回想片刻,又抬眼看了秦砚一眼,霎时间,又有画面骤然涌进脑海!
只记清第一个场景,傅岳庭心底就有一股热气直冲耳后。
把浴缸当成床,不知道秦砚会怎么看他?
然而想着想着,他的神情忽然缓缓变得僵硬。
当着秦砚的面,浴巾从身上滑落。
这么说,他昨晚被秦砚从上到下,看得干干净净?
秦砚还帮他换了睡衣。
傅岳庭低头看了看。
看到这套睡衣,关于这一段的记忆就越发清晰。
昨晚已经经历过一遍,他现在回想,仿佛还能感觉到秦砚的手按在他的背后,又轻轻滑下,扶在他的腰间——
傅岳庭的脊梁也慢慢随着神情僵得绷直。
他收紧五指,极力想抑制腰侧浮起的大片战栗,但作用很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