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真相(1 / 2)

现在,真相大白!

那晚,玉玲和文勇回家后,发现卧室里早已是一片狼藉,文勇的被褥衣物和日常用品都被丢到了地上,凌乱不堪。

楠一抱着胳膊,背靠在五斗橱上,凶神恶煞的瞪着莫名其妙的文勇。

“你干什么?”玉玲喊叫道。

文勇回过神,抓起床铺上的拂尘,抡向了楠一。

楠一一把抓住拂尘,反手一推,文勇便一个趔趄的跌倒在了床铺之上。

“你疯啦!”玉玲再次尖声喊叫道。

“疯的人不是我,是你的男人!”楠一扔掉拂尘,愤然的骂道:“你真不要脸!”

文勇挣扎着坐起,咆哮着,像是一只苍老的兽,张牙舞爪的冲向楠一,却在距离楠一身前不到一尺的地方戛然止步。

楠一的手里正捏着那本发黄的日记,藐视的向瑟瑟发抖的文勇高举着。

“妈!你知不知道你的男人以前认识梦锦!俩人好过一阵子,并且差点结婚了!”楠一不管不顾的嚷到,把日记本甩给了目瞪口呆的玉玲。

文勇准备上前抢夺日记本,却被楠一从后面紧紧的搂抱住,任由他百般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那两只年轻的铁手。

玉玲翻阅着日记,咬牙切齿,双眸彤红。文勇知道于事无补,便颓然的坐倒在地,唉声叹息。

沉寂,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把时间的苍茫肆意的放大,扭曲,夸张。

待玉玲的那一声凄凉的喊叫撕裂沉寂时,文勇彻底的奔溃,老泪纵横,呜咽不已。

“你个王八蛋!”玉玲吼叫道,撕烂了那本发黄的日记,砸向文勇,哭问道:“你还有脸把这个脏东西藏在家里?这么多年,我竟然压根没有发觉!你个王八蛋!”

“哼!这本日记就藏在父亲的书箱里,还当宝贝似的放在紧锁的铁盒子里!”楠一嘲讽道,转身从五斗橱上抓起一只锁头被拧断的铁盒子,哐啷一声丢在了父亲的面前。

玉玲像是失心疯子,恼羞成怒的上前,用脚上的黑布鞋狠命的跺着那只铁盒子,把上面印着的月中嫦娥的靓影儿踩得扭曲变形。

“妈,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梦寒反对我和蝶纤的事儿了吧?”楠一趁机火上浇油的道。

“你这个孽障!浑蛋!害了儿子!我跟你没完!”玉玲下死劲儿的喊叫着,顺势冲到了文勇的身前,抓扯着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

“我对不起梦寒!”文勇哭诉道。

“什么?你对不起那个婊子?”玉玲反问道,觉得眼前的男人像是被鬼怪附体。

“父债子还!”文勇接口道。

“什么?你给我滚出家门!”玉玲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不是我爸!我不是你儿子!你欠下的情人债自己去偿还吧!你个窝囊废!”楠一跟着吼叫道,随即愤然冲出屋门,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那晚,玉玲和文勇的争吵声此起彼伏。

楠一喝的酩酊大醉,把父亲积攒多年的酒水都喝的一干二净。此时,在他的世界里,不需要任何的声音。他需要的,便是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蝶纤已经被婶子禁足了,每天活动的范围只限于屋里的那三间房子。梦寒和文泉一刻不离的看护着失魂落魄的蝶纤,生怕她会生出额外的事端。

“哼!你在我们郝家长的这么大!吃郝家的,喝郝家的,穿郝家的!可你瞧一瞧你自己,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怎么能对得起我们郝家!为了一个男人,竟然离家出走,和男人在工厂宿舍里鬼混!真把我们郝家的脸丢尽了!”文泉坐在小马扎上,剥着毛栗子干硬的皮,兴致勃勃的讥讽道。

“你少说几句吧!蝶纤的心里已经够窝囊的了!我正琢磨着给蝶纤找一户人家,让她赶紧的嫁出去吧!女大不中留!”梦寒坐在床沿上,一边织着毛衣,一边不可奈何的说道。

此时,蝶纤正蹲在地上,搓洗着脸盆里的衣物,听闻叔父和婶子的这些聒噪,心里五味陈杂,料想着即便争吵也得不得任何好处,索性咬紧牙关,由着俩人冷嘲热讽吧。

她的心里早已拿定了主意:一定要想方设法的逃出去!

梦寒见蝶纤不吭声,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可也不说出口,冷眼打量着蝶纤的一举一动。

偏偏这时后,梦寒和文泉的儿子学云进来了,撂下军绿色的书包,冲到蝶纤的面前,瞪起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珠,张牙舞爪的骂道:“你真丢人!现在,我的同学都知道你和那个什么王楠一干的丑事了!闹得我都没法在班里做人了!”

“什么?这还了得!”梦寒撂下毛线,窜到学云身前,关切的问道:“同学和老师是不是笑话你了!啊?说话呀!”

学云跑到方桌前,端起一杯茶水,咕咚咕咚的喝完,一抹下巴上的水珠,喊道:“那还用说!都怪这个贱人!”

“这还了得!现在正是备战高考的关键阶段,你可不敢分心!”梦寒懊恼的道。

“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非要趁着天黑把蝶纤绑回来!这下可好,闹得满城风雨!”文泉责怪道,随即便凶神恶煞的瞪着正得意洋洋的蝶纤。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自作自受!”蝶纤索性接口嘲讽道,算是暂时出了心里的一团恶气。

“什么!”梦寒恼羞成怒的道,随即冲到蝶纤的身前,正准备大加斥责,却见野张飞似的学云一脚把蝶纤面前的脸盆踹到了墙根。盆里的肥皂沫子沾着地面和墙壁,湿漉漉的同时,显出无可奈何的落寞。

蝶纤愤然起身,却被学云阴冷的目光吓了回去。

“你要是再敢胡闹!我就杀了你!”

学云是一个即将年满十八岁的小伙子,正值血气方刚。

他在班里本是学习委员,身为同学们的学习榜样和模范。可谁能想到,蝶纤的事情在几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小镇,让他在众人面前无地自容。

十八岁的男孩子的自尊比天还大!过来人都明白!

那晚,梦寒和文泉轮番对学云千哄万哄,许诺了种种好处。而隔壁屋里,蝶纤孤零零的坐在木床上,双手抱膝,心里充满鄙夷,却不敢诉说半分……也没有人聆听她的诉说!

楠一家里却异常的冷清。

自从玉玲得知男人昔年惹出的一场情人债后,便整日里对文勇破口大骂,像是把她这辈子积攒的不满和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骂了,哭了,闹了,现在便开始坚守沉默。

文勇羞愤至极,却也无可辩驳,可怜兮兮的蜗居在家里,每日看着老婆和儿子的冷脸和冷眼。

楠一却有些懊悔,觉得这件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母亲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可他在同情母亲的同时,更多的是谴责自己窝囊透顶、敢做不敢当的父亲!

他分明早已和母亲定亲,为什么还要贱嗖嗖的去勾搭梦寒?

这件事情,他必须备受良心和道德的谴责!